目測,這裡的人還不少,現在自己有傷在身,就這樣撞上去,對自己相當不利了。
白曬決定先接收原身的記憶,並修複好身體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收回俯瞰礦坑的視線,淡淡的看著羅伊。
“附近,有沒有能藏人的地方?安靜,沒人打擾的那種。”
羅伊腦子裡一片漿糊。
“藏人的地方?”
羅伊實在是怕極了白曬這個煞神,對她的詢問,一點也不敢含糊,絞儘腦汁在自己的記憶裡搜尋,猛的想起了一個好地方,正好,還就在這附近。
“有!有!就在鷹嘴岩後麵!就…就在這平台後麵往下一點!有個老礦道岔口!很小!早就塌了大半截!那裡一般人都不知道,就…就是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鑽進去……”
白曬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神識早已如無形的觸須探了過去。
平台後方陡峭的岩壁下方,果然有一個被巨大落石和風化礦渣幾乎完全掩埋的狹窄洞口,僅剩一道不足半人高的漆黑縫隙,像大地裂開的一道傷疤。
裡麵死寂一片,隻有岩縫深處滲出的、帶著濃重鐵鏽味的濕冷空氣在緩緩流動。
入口隱蔽,位置刁鑽,足夠安靜。
很好!
從空間裡掏出一粒藥丸,彈進羅伊的嘴裡。
,“除了我,沒人能解。從現在起,你就站在這兒,盯著礦坑那邊。有人靠近鷹嘴岩,或者任何風吹草動,你就咳嗽一聲,大聲點。”
羅伊隻覺得一個冰涼滑膩的東西彈進嘴裡,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東西就順著喉嚨滑了下去。
臉色瞬間慘白如紙,魂飛魄散,他想摳喉嚨,但在白曬的目光下,實在是不敢。
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藥的作用,他都已經感覺到了肚子已經隱隱作痛。
這時,就見眼前這個女煞星指了指平台下方礦坑“血爪”堡壘的方向,又指了指他的喉嚨,對他說道:“彆耍花樣,解藥,看我的心情。”
羅伊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胃裡直衝腦門,毫不懷疑這煞星的話。
“是…是!大人!我、我一定盯緊!絕不偷懶!有動靜我就咳!”羅伊幾乎是哭著保證,拚命點頭,恨不得把心掏出來證明自己的忠誠。
他現在隻恨自己為什麼是血爪的人,為什麼今天要跟著布倫特出來“撿漏”。
白曬不再看他,轉身走向平台後方。
來到岩壁邊緣,下方就是那道不足半人高的漆黑裂口,蹲下身,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從空間裡取出一個小玉瓶,倒出幾粒灰撲撲的、米粒大小的小藥丸。
這是她在修真世界煉製的“驅蟲避瘴丸”,雖然不知道對這個世界可能存在的未知生物有沒有效,但聊勝於無。
她捏碎一粒,將粉末灑在洞口附近。
接著,她側過身,忍著後背和肋骨的鈍痛,將沾滿血汙的身體擠進了那道狹窄的縫隙。
冰冷的岩壁帶著濕滑的苔蘚觸感,摩擦著衣服和傷口,帶來一陣刺痛。
長期不見光洞裡空氣渾濁不堪,鐵鏽味、泥土味、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仿佛什麼東西在深處腐爛的黴味混合在一起,比上麵的空氣還要難聞。
礦道內部比想象的更狹窄曲折,傾斜向下。
塌方的痕跡隨處可見,巨大的石塊和腐朽的坑木支架犬牙交錯,隻留下勉強容一人彎腰通行的縫隙。
腳下是濕滑的泥濘和碎石,每一步都需要極其小心。
白曬隻能憑借強大的神識在絕對的黑暗中“視物”,勾勒出周圍扭曲變形、危機四伏的環境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