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憑我一介草民,想要接近高高在上的皇室,無異於癡心妄想。但是,目的一天沒有達成,我怎麼敢輕易放棄?也就是在大清蟄伏的這段時日,我才充分地體會到,做一個他國的探子,也沒什麼不好。畢竟,向大清輸送密探,是我王猛白繼位以來就一直在秘密執行著的重要任務,每一個被選中的人,都要經過猛白的親自考核,而後,再進行周密的調教。而我,也正是憑著這些在異國他鄉學來的本領,隱姓埋名地潛伏在本該是我與家人幸福生活著的土地上。皇帝陛下,您說,這是不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呢?
八旗官宦、三教九流的京城,這許多年的光陰,我就這樣一邊為緬甸輸送著情報,一邊等待著一個好的時機去了結自己內心多年的夙願。這些年,我的密探任務完成的一直很好,很快便成了我王猛白最信任的臣子。當然,這也得感謝皇帝陛下您爛透了的宦場給我創造了機會,很多事情,隻要有足夠的銀子,我想要打探出來,都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情。我想,如若不是愉妃娘娘雙親早逝,家裡隻剩下了些狗仗人勢的旁支,我要見到愉妃娘娘,恐怕也不至於等了如此之久。”
話語間,納布特似是鄙夷似是嘲諷的目光就這樣逐一掃過乾隆、太後和愉妃,愉妃聽懂了納布特話裡的意思,眼裡滿是驚恐和後怕。
“不對……我額娘母家那兩年頻頻有親人去世,我的姨母,我的娘舅,難道……”永琪似是明白了什麼,不可思議地看向納布特。
“五阿哥,您這話說的……您可有證據嗎?據小王所知,他們不過是接連得了疾病,暴斃而亡。您又怎麼能確定,他們不是家族遺傳疾病,亦或是……惡事做多了,遭了老天的報應呢?”納布特湊近永琪,挑釁一笑,似是做實了永琪的猜測,又仿佛是什麼也沒有承認。
永琪隻感到眼前一黑,此時此刻,他不知道該恨自己沒能早些出生和長大,護佑額娘和母族周全,還是該恨自己根本不該降生於這塵世上,白白因為自己,讓額娘心焦出錯,害得無辜的納布特成了孤兒,也讓小燕子的妹妹早早夭折。第一次,他感覺自己淩亂極了,也無助極了。
許是因為愉妃母家確實身份低微,並未出過什麼朝廷顯貴重臣,乾隆對於愉妃母家的遭遇倒是並不太感興趣。他就那樣緊鎖著眉頭端坐在那裡,冷冷地說:“真是好長的一個故事,又是好精彩的一個故事。那麼,朕的還珠格格,又在你的故事裡,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你不妨繼續說上一說。”
聽到了皇阿瑪提到了小燕子,永琪淩亂的思緒終於又有些清醒過來,“對,小燕子……小燕子……你說,你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盯上小燕子的。那日,圓明園外迷路的白胡子老者,和根本不存在的燕來客棧,也是你的障眼法,對吧!”
永琪猛的回頭,看向納布特。
小燕子是他最後的底線,他真的很想知道,如此漫長的一個故事,跟他的小燕子又有什麼關係。她是這些年才出現在他生命裡的意外驚喜,難道,眼前這個人,會比他和他們這一群人更早認識小燕子嗎?
永琪似是感到一陣酸澀從胸腔直衝天靈蓋,他直直地瞪向納布特,如果說眼神可以殺人的話,納布特此時恐怕早已千瘡百孔了。
“五阿哥如此眼神,小王有些相信,小王在民間聽到的那個深宮王子為了民間格格不惜抗婚的故事,是有幾分真實的。隻是,小王很好奇,小王提了半晌愉妃娘娘,也不及一句還珠格格,能讓五阿哥您如此麵目猙獰。那麼,看來您應該是很喜歡還珠格格的,那既然如此,小王又怎麼聽說,還珠格格已經主動跟您撇清關係了呢?”納布特恢複了戲謔的表情,斜睨著永琪,臉上掛著邪魅的笑容。
這笑容,和他挑釁的言語,宛若一把利劍,直直地紮進了永琪的內心。他仿佛就那樣被緊箍定在原地一般,無法動彈、更不知該如何開口,隻得努力地深吸了一口氣,在內心裡安慰自己,隻當眼前這一切的羞辱和質問,都是自己替額娘在還債吧,誰讓額娘當時確實慢待了納布特的養母,誰讓額娘欠了小燕子家一條生命,若說父債子要還的話,那麼,額娘欠下的債,也讓他來一並承受吧。
永琪痛苦地閉了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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