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鶯鶯拿捏不準蕭夙的心思,但是因著今日做錯了事情,還把自己送進大牢,導致從始至終都乖乖的,一聲不吭。
隻是走著走著他突然停了下來,在崔鶯鶯不解的目光中脫下外衫。
“臟死了。”蕭夙嫌棄的蹙眉,將她臟兮兮的衣裙給掩蓋住。
本該是一幅溫馨的畫麵,就連珠玉本人都看得一臉姨媽笑的時候,崔鶯鶯弱弱的豎起手指頭,哭喪著臉煞風景的來了一句,“殿下,這是第三件,我賠不起了。”
珠玉好不容易升起的那點小心思瞬間被憋了回去,恨鐵不成鋼的拍了拍腦門。
蕭夙彈了彈她的腦門,“欠著。”
崔鶯鶯:“……”真的很不喜歡欠債。
有了這套外衫的遮掩,她的樣子瞧著倒是不怎麼狼狽了,蕭夙將人帶到華悅樓,要了一間包廂,吩咐店小二準備飯菜的同時又弄來了一盆水給她洗漱。
“珠玉,太子殿下到底想乾什麼?”崔鶯鶯心裡沒譜,坐立難安的拉住珠玉小聲嘀咕。
珠玉苦瓜著臉,“奴婢也不知,郡主見機行事便是,莫要惹殿下生氣。”
要不然又得回天牢去,甚至更慘。
崔鶯鶯癟嘴,“那咱們回家吧。”
一刻也不能耽擱了。
珠玉表示愛莫能助。
夜裡的華悅樓生意好得離譜,外頭吵吵鬨鬨的,崔鶯鶯像個呆瓜似的坐在凳子上等著珠玉給她洗手洗臉,這才磨磨唧唧的坐到蕭夙的對麵去。
“都是給我的?”滿桌子的美味佳肴頃刻間讓她忘了要快點回家這事。
蕭夙淡淡的嗯了一聲,“吃完了一會會有人送你回去。”
“殿下真好。”崔鶯鶯眼睛都亮了,拿起筷子就開始狼吞虎咽,還不忘抱怨天牢的飯菜不好吃。
蕭夙靜靜的看著她,鬼使神差的拿起筷子給她夾她夠不到的東西。
長得這般嬌小,胃口倒是蠻大的,還挺好養活。
“殿下不吃麼?”嘴裡含著半個紅燒獅子頭,她含糊不清的問。
“難得你還記得孤。”蕭夙輕嗬一聲。
崔鶯鶯拿起一雙新的筷子給他夾了一個紅燒獅子頭,眼神真誠,眉眼含笑,“殿下是個好人,一直照顧著我和阿元,你也吃一個。”
蕭夙猶豫了片刻,在她的期許中拿起筷子淺淺嘗了一口,過於油膩的味道在口腔蕩漾開來,他微微顰蹙眉頭,便放下了碗筷。
珠玉看著這一幕眼神越發的古怪了。
她和連理對於太子殿下的脾性雖不算完全理解,但也算是知道大半了,殿下從不會在飲食時辰過後吃這麼油膩的東西,而今一而再再而三的為了郡主破例,很難不讓人想歪。
在她詭異的眼神中,崔鶯鶯像個沒事人一樣將一桌子的菜風卷殘雲的吃完了,還乾了三大碗飯才作罷。
離開華悅樓時也不過戌時末,門口停著一輛馬車,三人坐著馬車一路前往郡主府。
吃完就困的崔鶯鶯壓根沒有動腦子去想這馬車又是如何多出來的,一坐上馬車就開始打瞌睡,好幾次都被顛簸著搖醒。
這使得她睡不舒服,迷迷瞪瞪的望向蕭夙商量,“殿下,我能靠著你睡會麼?”
蕭夙虎軀一震,身子繃得很緊,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不能,男女授受不親。”
她失望的哦了一聲,腦瓜一歪直接靠了上去。
蕭夙臉都黑了,沒見過這樣沒心沒肺的人。
他伸手想要將人推開,可抬起時又糾結著給放了下去,認命一般坐直了身子,夜裡趕路難以避免磕磕碰碰,他還得顧著這人就顯得姿勢怪異起來。
好不容易到了郡主府門口,珠玉想也不想的就一邊說著一邊掀開簾子,“郡主咱們到家……”
映入眼簾的是少女睡得不省人事的樣子,以及殿下那眉頭緊鎖的模樣。
珠玉顯得不知所措,壓低聲音道:“奴婢背郡主回去。”
蕭夙板著臉嗯了一聲,可珠玉剛鑽入馬車準備上手呢,人就醒過來了,她費力的睜開眼,“珠玉?咱們到家了麼?”
珠玉艱難的點了點頭,“嗯……郡主咱們回家吧。”
崔鶯鶯揉了揉眼睛聽話的跟著她就要出去,看著身旁的蕭夙禮貌的道了謝,“殿下這衣服我洗了還你。”
“嗯。”蕭夙淡淡的開口,彆過頭去。
珠玉牽著人往府內去,崔鶯鶯困得哈欠兩天,走到府邸大門前時,回頭還瞧見月光下一動不動的馬車,她想了想,強撐著困意撒開珠玉的手又跑了回去。
在蕭夙陷入迷茫中時,馬車被人敲響了,他抬眸望去,少女費力的踮起腳尖,“太子殿下晚安。”
“晚安。”蕭夙愣了一會,鬼使神差的順著她的話接了下去。
夜深人靜的郡主府,珠玉伺候著小祖宗入睡之後愁眉不展的將熟睡中的蘇嬤嬤和連理拽起來開會。
三人坐在崔鶯鶯的房間外屋簷下大眼瞪小眼。
“蘇嬤嬤你說這可怎麼辦?殿下若真看上郡主了未必是好事,”珠玉憂心忡忡,“郡主年幼無知,心思單純,父母雙亡,也沒個靠山,哪裡能當得起這個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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