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埃琳娜等人的協助下,澤塔他們開始有條不紊地安排俘虜們上車。老人、孩子和身體虛弱的人被優先安置在相對舒適的陸行鳥車廂裡;其他人則擠在寬敞的運貨馬車車廂中。
一切準備就緒。洛羽負責駕駛陸行鳥車,澤塔則坐上了運貨馬車的駕駛位。塞拉斯和埃拉拉則各自挑選了一匹馬,負責車隊行進的護衛。
“出發。”洛羽輕輕一抖韁繩,查克和布斯立刻發出一聲嘹亮的嘶鳴,邁開強健的步伐,拉著車廂率先沿著灰岩國道,朝著維瑟特姆的方向踏上了歸途。澤塔則緊隨其後,駕馭著馬車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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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途,天色漸晚,晚風帶著涼意徐徐吹拂。時間在車輪轆轆的滾動聲中悄然流逝。沒過多久,車隊便駛離了狹窄崎嶇的灰岩路麵,踏上了更為寬闊平坦的國道。
陸行鳥車與運貨馬車並排行駛。澤塔微微側頭,目光投向一旁的陸行鳥車廂。車廂內,隱約傳來埃琳娜輕柔的說話聲。
“嗯…米婭找到了!不過…小霖暫時還沒消息…”埃琳娜的聲音帶著一絲愧疚。但很快,她的語調便微微上揚,充滿了激動,“啊?小霖給你發信息了?!她沒事?!太好了…!”
“對了,今天我們可能趕不回維瑟特姆了…啊,你已經申請了演出推遲?票價降百分之三十?可以的,沒問題。”
“……”
絮絮的低語持續了片刻,最終化作一聲如釋重負的長歎。埃琳娜輕輕掀開車廂的簾布,將頭探出,深深吸了一口傍晚清涼的空氣。她身旁,米婭依舊安靜地依偎著她,將頭輕輕靠在她的肩頭。
埃琳娜似乎察覺到了澤塔投來的視線,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微笑:“啊,澤塔大人,您都聽到了吧?”
澤塔微微頷首,視線不自覺地落在她身側沉默的米婭身上,聲音帶著一絲關切:“嗯。米婭她…還好嗎?好像…從出來後就一直沒說話,”他猶豫了一下,“是受傷了嗎?還是…哪裡不舒服?”
“…她沒有受傷,放心吧。”埃琳娜臉上浮現出一絲略顯苦澀的笑容,右手溫柔地撫摸著米婭柔軟的發頂,“隻是…嗯…”她躊躇著,仿佛在斟酌該如何開口。
澤塔敏銳地捕捉到她的猶豫,臉上露出溫和的微笑,輕聲道:“如果不方便…不必勉強。”
“…不,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埃琳娜的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衣角,眼神在米婭、塞拉斯和埃拉拉身上遊移。
突然,她感覺到自己的左手被一雙柔軟而溫暖的小手緊緊握住。低頭看去,米婭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薄唇微微翕動。
埃琳娜深深地舒出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算了,反正…你們遲早也會知道的…”她抬眸,目光迎上澤塔的視線,“我還是…現在告訴你們吧…”
……
米婭出生在比斯利特王國東方沿海的一個小領土國。她的童年沒有固定的居所,跟著父親輾轉於各個港口城市喧囂的碼頭和夜市之間。
她的父親曾是小酒館裡的駐唱吉他手,懷揣著對音樂的熱愛。然而,一次醉酒誤事讓他丟了工作,又因常年漂泊未能攢下積蓄,最終隻能依靠在街頭賣藝勉強糊口。
她沒上過學,唯一的“課本”是父親隨手寫的和弦譜,唯一的“課堂”是街頭的人流與噪音。在她十六歲那年,父親被強行征召入伍。不久後,噩耗傳來,他在一場對外戰爭中丟掉了性命。而在離彆之前,父親將自己唯一的舊吉他,塞給了她。
父親走後,米婭真正成了街頭的孤鳥,她背著那把舊吉他換了座北方城市,白天在協會門前唱彆人的歌攢房租,晚上在小酒館內就著簡單的酒水寫自己的詞。
直到十九歲那年,命運的齒輪再次轉動。她在一家酒館外試唱自己創作的歌曲時,歌聲飄進了剛剛結束演出、正在門口透氣的一位獨立樂隊主唱耳中。那位主唱熱情地將她拉進了場地,邀請她在舞台上完整唱完一首歌。
當最後一個和弦在空氣中緩緩消散,台下零散的觀眾中,有人自發地鼓起掌來,甚至有人高喊“再唱一首!”——那一刻,米婭第一次不是為了生存而歌唱。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筆下流淌出的旋律,竟能穿越喧囂,觸動陌生人的心弦,引起共鳴
這個樂隊,就是後來的【回音漸隱】;這個主唱,就是埃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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