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衛軍統領傅敏,行走在逐漸亮起燈火的回廊裡。
轉過拐角的時候,他看到了站在暗處的那個穿著道袍的老男人,眸中的厭惡明顯得像是要凝出了實質。
“代理國師大人,你不是說保證會完成任務嗎?這便是你所謂的完成任務?如今鬨成這樣,本統領看你該如何收場。”
代理二字他咬得極重。
這位代理國師乃前任國師之徒,兩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若非這些道貌岸然其實屁事不懂的玄門術士,聖上根本不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妄圖追求什麼長生,成什麼仙人,把死魂煉成小鬼,把生人變成傀儡,殘害了多少生靈,斷了多少人的輪回。
這都是些什麼事。
傅敏的家族世代為官,代代都是正直得不能再正直的好官,他是受著熏陶長大的,最是不屑修仙問道這種神神叨叨的東西,可又乾涉不了皇帝的決定。
代理國師知道傅敏不喜自己,現在自己尚未真正的坐上國師之位,無法對傅敏做什麼,隻能憤恨地跟在傅敏身後一同去往皇帝的寢殿。
等他把代理國師的代理二字去掉,看他如何處理這些眼高於頂的世家子弟。
陽光灑在大地上的時候,皇帝終於召見了等在殿外多時的兩人。
昨夜發生的事情,已經有人詳細稟報給了皇帝。
皇帝沒想到,他的人竟然沒用至此,護玄司兩隊人馬幾十號人,以及一個首尊,再加上一個代理國師都抓不住一個白沄嫿。
氣得他恨不能立即下聖旨滅了鎮國公府滿門,尤其是那個白沄嫿,要行剔骨之刑方能解恨。
賈方已死,罰無可罰,頂多就是把他那身首分離的屍身丟去喂狗。
所以,他讓人將代理國師拖出去打了三十大板,打得血淋淋的才又拖了回來。
賈方跟著他二十多年,知曉他的很多事情,他不知道賈方臨死之前,有沒有對白沄嫿亂說什麼。
若是當年的事情暴露出去。
那,他的那個兒子,也不能要了。
他把茶盞重重砸在地上,怒目瞪著代理國師:“朕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她不能活,東西必須給朕取回來。”
代理國師不知道皇帝說的ta,究竟是女子的她,還是男子的他。
他到底是該處理了白沄嫿,還是該處理璃王?
總歸,他是無論如何都要殺了白沄嫿的。
屆時璃王又怎麼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王妃去死呢,那就一並處理了吧。
若皇帝問起,便說是意外。
一旁的傅敏眉頭微微擰了一下,然後不動聲色,跟在代理國師身後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