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矛刺穿天幕,分散成鋪天蓋地的箭雨,密密麻麻地從雲層頂端墜落。
血月避無可避,在一陣陣攻擊當中,外殼被擊碎,露出了裡麵的黑色長蟲。
長蟲還來不及躲避就被精神力鋪成的大網密密覆蓋。
它左右蛄蛹,但那網越來越小,快速逼近。
見逃脫無望,長蟲猛然炸裂,分成千萬塊四處逃竄。
一瞬間的爆炸讓他們衝破了天網,長蟲還洋洋得意的時候,天網外麵又是一層細密的大網,每個網格節點中都射出一根箭矢。
箭矢刺穿長蟲,將它們釘在大網上,牢牢固定,動不了分毫。
箭矢的能源流入長蟲,迅速分解它們的結構,利用它們的能源構成刺破這方恐怖小世界,同時間向其他恐怖世界追蹤而去。
無數長箭射出,如絢麗的流星,帶去希望和未來。
氣運之種在動搖,汙穢在逃竄,原本被吸收的靈魂在葉雲歸的強勢提取下一點點重新組裝起來。
這些靈魂在汙穢的身體內掙紮,張牙舞爪地朝著外界伸手。
汙穢體表出現一隻隻漆黑的觸手,密密麻麻,比起恐怖本身竟然還要恐怖半分。
它們在憤怒,它們在呐喊,隻等最後的禁錮打破,它們將迎來自己的新生。
漫天的箭矢流星下,葉雲歸緩步朝著麒澤和文茜走去。
重新回到那撞破損的小屋麵前,兩個人卻變了模樣。
文茜和麒澤的身體融了大半,兩個人的大腦有七成都黏在一起,身體上布滿了密密麻麻地菌絲,在他們的皮肉上歡快的跳動。
葉雲歸撿起落在一旁的刀,這是她剛剛離開時“不小心”掉落在此處的。
刀刃上沒有任何血煞之氣,光潔如初,顯然,文茜並沒有對麒澤動手。
“我都有點可憐你了。”葉雲歸歎息一聲,憐憫地看著文茜,“你不忍心對他動手,可他卻把你當成了養料啊。”
此時的文茜嘴巴早就被麒澤的軀體融掉了,隻能睜著那雙不甘的眼睛,絕望地盯著葉雲歸。
為了承受阮雲雲的福運命格,她的身體吃掉了很多奠基的天材地寶,打下了很好的基礎。
以前這是麒澤的愛,可涉及到生命危險的時候,她卻成了麒澤的備用糧。
真可謂是,因果報應。
葉雲歸知道文茜說不出話來了,視線移到一旁的麒澤身上。
“你知道嗎?文茜的身體是你身上蠱物爆發的開關。如果你願意奉獻自己,讓她像你們對阮雲雲那樣,斷你四肢,取你命格,離開了恐怖本身,說不準你還能作為人活下去。恐怖世界的傷不影響現實,你們還有終成眷屬的一日。”
葉雲歸頓了頓,在麒澤崩裂猙獰的表情中繼續說下去。
“可惜呢,你不夠愛她,害了自己也害了她,兩個人都能有一個死。”
葉雲歸說的都是真話,如果剝奪了恐怖的身份,麒澤能作為人存在,兩人至少不會鬨到這樣必死的局麵。
當然,她有一點沒說的是。
即便麒澤變成了人,他和文茜該死還是得死的。
葉雲歸可不是什麼允許彆人回頭是岸,立地成佛的大善人。
如今這一通話,不過是讓麒澤知道,他還有一條活路,被他生生斬斷罷了。
果然,麒澤內心震動,雙目紅得滴血,周身黑氣劇烈震蕩,顯然是恨到極致。
葉雲歸取出能源之刃,直指麒澤眉心。
“你啊,其實比文茜還要虛偽呢。”
雖然氣運之種總是讓氣運之子和氣運之女之間愛恨糾纏,恨海情天,好像他們有無法破解的牽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