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叔消失後,徐天佑明顯感覺到了丁萍那夥人的變化。
從那以後,丁萍再也沒有在他麵前提起過黑道上的任何事情,隻是每周都會打電話讓他回湖山仙居吃頓飯,陪徐誌傑聊聊天。
跟他講的內容也全都是些家事以及對徐誌剛的要求,這感覺就像是完全轉變成了一個富豪家庭的女主人。
就算徐天佑有時故意提起黑道上的事,丁萍也隻會淡淡的說一句你自己看著辦,輕易不會給任何意見,仿佛是真的徹底放手了。
阿醜,仇剛;這個人的變化是最小的,甚至可以說沒有任何變化。
這讓徐天佑越發確定他應該不是丁萍這夥人的核心成員,隻是他們收編的一個普通黑社會勢力而已。
變化最大的是阿癡,何有誌。
以前,何有誌給他的感覺是表麵有點兒對立,可暗中一直是向著他的,而且在言語間,偶爾會不自覺地表露出一絲親切;
但如今,這一絲親切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尊重和謹慎,同時他還變得異常低調,眾人會麵時,他經常一言不發。
阿兵,呂建斌,他表現得很正常。
不過他的發揮一直都十分穩定,給人感覺就像是一個一心隻想著事業的專業人士,隻不過做的這個事業並不合法而已;
阿兵的手下趙國強,說不定是那個人用來監視和控製他的。
類似凱瑟琳之類的人,感覺不到任何變化。
徐天佑估計,這些人都隻是做事的,知道的不多,所以才會表現出這樣的狀態。
還有一些人則是徹底消失了,比如說格子和開水叔。
他們消失的理由簡單粗暴,格子是在運貨的路上發生意外死掉了;開水叔在古龍淵那場大戰中僥幸撿回了一條命,但身體虧得很厲害,經常要住院調養,住著住著人就沒了。
這些消息都是趙國強告訴徐天佑的,徐天佑沒有去求證,就當是真的吧。
今天發生的這件事讓徐天佑十分警惕,在木棉花酒店發生的那一幕再次快速閃過了他的腦海。
海鷂子,實際上從一開始就在對他示好,雖然這種示好十分隱晦,但徐天佑卻能很真切感受到。
這就很奇怪!
徐天佑在暗地裡收集了很多關於海鷂子的資料,海鷂子是一個在海東省為禍多年的強大販毒組織,在海東省一家獨大,沒有敵手。
這樣一個組織,憑什麼無緣無故對他示好?
那時,他還隻是個有點小名氣的愣頭青,得罪的人還不少,正常情況下,海鷂子不應該對他表現出那樣的態度的。
徐天佑想來想去也隻能找到一個原因,那就是海鷂子很可能知道他背後的勢力,知道他背後站著的那個神秘組織:深淵。
他們為什麼知道?這件事就連徐天佑自己知道得都不是很清楚。
所以,隻剩下一個可能性了:海鷂子這個組織,很可能也在深淵的控製之下!
再結合海鷂子的供貨方察猜將軍,他對素攀略顯曖昧的態度,又把這種可能性再次放大了一些。
“既然海鷂子也是深淵控製的勢力,那現在他們突然找上門來,什麼意思?…是那個藏頭露尾的瘟神又對我感興趣了?…”
徐天佑摸了摸嘴唇默默的想道。
看著車窗上倒映的自己的臉,徐天佑突然感覺到了一絲陌生。
這八九個月的時間,他把佛子天這個角色演繹得越來越生動,紅炮他們也把他左膀右臂的形象塑造得越來越鮮明了。
火拚、槍戰、好勇鬥狠、排除異己、吃喝玩樂、揮霍無度、無法無天……
如今,南城市的黑道人物見到他們,隻有點頭哈腰又或者灰溜溜低著頭離開兩種選擇,“佛子天”三個字,已經可以鎮壓整個南城市黑道了。
“就因為這個,所以他們對我又開始感興趣了?”徐天佑的眉頭越皺越緊。
也許真是這樣,但也有可能,隻是一個巧合,隻是那個海鷗的個人動作而已。
正因為如此,徐天佑沒有完全按照趙國強的意思做,而是乾淨利落的乾掉了他們三個人。
先看一看雙方的反應,看一看海鷂子接下來要怎麼應對,不把他們打疼,他們是不會輕易暴露真實意圖的。
“呼…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