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醫生好像很關心安小海,她第一時間沒有去管病房中的狼藉,而是馬上檢查了安小海的手臂,看她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就知道,安小海傷得並不算很嚴重。
那名獄警和男護士,則開始清理、打掃房間。
獄警很生氣,時不時會向徐天佑投去一個惡狠狠的目光,徐天佑自然不會怕他,衝他擠眉弄眼的挑釁著。
同時,徐天佑注意到,這名獄警並沒有在意地麵上散落的石膏碎片,這說明他很可能是不知道那片竊聽器的存在的。
男護士在整個過程中都顯得極其自然,他隻是很機械的完成他該做的工作後就離開了。石膏碎片是他清掃的,所有殘渣和垃圾都被他倒進一個巨大的塑料桶裡,推了出去。
女醫生檢查完安小海的手臂後,並沒有馬上處理,而是先再次處理了徐天佑的傷口。
畢竟安小海的傷可以稍微拖一拖,而徐天佑還一直在流血。
女醫生的動作仍然十分輕柔。
接下來,女醫生幫安小海重新上了石膏。
徐天佑一直咧著嘴衝著安小海笑,他看得很清楚,女醫生並沒有在石膏裡安放竊聽器,而且,她打石膏的手法非常生疏,打出來的石膏形狀也與之前大相徑庭。
這樣看來,石膏裡那片竊聽器很可能不是這名女醫生安放的,當然,女醫生也可能隻是在演戲。
“特麼的…好煩啊…就不能確定點嗎!…”
徐天佑心裡越來越煩躁,他仔細回憶了一下那片竊聽器的外部構造,又回想了許多當初學習的關於竊聽器的知識。
初步判斷,那片竊聽器很可能隻有非常有限的錄音功能,並不能實現實時監聽。
這是一個好消息,但同時也是一個壞消息;
好的一麵是,安裝竊聽器的家夥估計會被氣死;
壞消息是,這竊聽器為什麼會安在安小海手臂上的石膏裡?又是什麼時候裝上去的?
安裝的時間點非常重要,如果是在他被捕前裝上去的,那麼監聽的對象就是安小海;如果是他被捕後才裝上去的,那麼監聽的對象更可能是他;
又或者,是針對他們兩個人來的。
“我特麼…唉,算了…”徐天佑感覺自己的腦子都快冒煙了。
女醫生處理好兩人的傷口後,又有一男一女兩名獄警過來了解了情況,這兩個人很麵生。
安小海平靜地做著解釋,他沒有出賣徐天佑,沒有指責徐天佑攻擊了他,而是說兩人在鬨著玩兒,徐天佑則一直在一旁插科打諢。
徐天佑又發現,那名年輕男獄警似乎對安小海特彆照顧,而安小海卻明顯不太領情,最後,年輕男獄警很失落的離開了。
徐天佑記住了這名年輕男獄警的樣子。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等病房裡終於徹底安靜了下來,外麵,天色已經大亮。
徐天佑視線也終於從安小海身上移開,轉向了天花板;他臉上始終掛著笑容,笑容是發自內心的。
徐天佑的腦海中閃過了大約兩年前的一個場景,那是他與波叔在湖山仙居地下室裡的一段對話…
“波叔,你說,一個超級厲害的人,最重要的特質是什麼?”
波叔微微一愣,想了想後回答到:“情緒控製能力。”
“情緒控製能力?”徐天佑感到很意外:“這不對吧?”
波叔笑了笑:“其實我在聽到這個答案時,也問過與你同樣的問題。
很長一段時間裡,我並不認可這個答案,可隨著歲月流逝,回過頭後我才發現,這個答案,是無比正確的!
小主人,你回答我,一個人,最大的敵人是什麼?”
徐天佑聳了聳肩,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知道波叔馬上就會給出答案。
“就是我們自己!”
波叔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我們,總是將絕大部分精力用於探索外麵的世界,卻往往會忽視了解自己。
這樣很致命!
無法認清自己就容易產生偏見,產生了偏見就會做出錯誤判斷。高估自己的能力會導致失敗,低估自己的潛力會錯失機會;
我們有很多弱點,欲望、惰性、恐懼、習慣與行為慣性、內心的矛盾與掙紮…這些都會阻礙我們認清這個世界。
如果我們無法克服這些情緒,就永遠無法戰勝自己,永遠無法成為一個超級厲害的人。”
“聽著還挺有道理的勒!”
“是啊,確實很有道理!”波叔深吸了一口氣:“所以啊,我們要想成為一個超級厲害的人,首先就是要能戰勝自己;
而要戰勝自己,第一個要做的,就是要善於控製自己的情緒。
我剛才說了,欲望、惰性、恐懼、習慣與行為慣性、內心的矛盾與掙紮,這些本質上都屬於情緒的範疇。
一個人,如果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就永遠無法作出最正確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