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個好東西,幾杯下肚,會叫滿身疲憊卸下,曹昂喜歡微醺,既能保持一定清醒及理智,又能適當的放鬆內心。
人這輩子,會有很多角色加持。
處在今下的位置,曹昂不止是兒子,丈夫,父親這幾層角色,他更是一方勢力的繼承者,漢室的征東將軍,節製的五州之地,不知幾多的命運皆在他一念間,這種無形中的壓力是難以用語言描述的。
不過在今日,曹昂卻是多飲不少。
一個是見到法正、張鬆二人。
一個是想以此看二人的另一麵。
酒品如人品,這話是有一定道理的。
平日裡看不到的,但在喝醉了,不經意間的言談舉止,是能看清一個人的本質的。
也是在此等態勢下,曹昂看到了很多。
法正的克製與理性。
張鬆的憋悶與委屈。
在此期間,張鬆有幾次都要講出來了,但無一例外都被法正打斷了,這些,曹昂都看在眼裡。
這也讓曹昂對法正更高看一眼。
至於張鬆。
曹昂知道其為何如此。
越是封閉的地方,觀念就越老舊,毫無疑問,益州就是這樣的,說起來,張鬆與龐統的經曆很像,都長的很醜,卻偏出身不俗,處在這樣的階級上,有些接觸就在所難免,所以鄙夷、排斥、冷嘲這些就必不可少。
彆覺得出身好,人就都是人了。
其實在曹昂看來,某些階級的人,不過是披著人皮的敗類罷了,反倒是底層的群體,要更為淳樸些。
不過龐統比張鬆有一點要好。
那就是在族中,有幫襯,照護的長輩,這也使龐統雖有些問題,但卻不像張鬆那樣問題大。
也是了解了這些,曹昂決定將一些事,毫無保留的講給法正、張鬆二人,這除了拉近彼此的關係,更為給二人一個堅定的信念。
不知不覺間,天黑了。
草廬中燃起十數盞煤油燈。
“……依著公子所言,我軍先解決在北汝南袁氏,在南富春孫氏,繼而攜大勢強入關中,以南北夾擊之勢,對益州展開攻略?”
有些醉的法正,努力平穩心神,看著眼前掛起的輿圖,講出心中所想,“真要是這樣的話,恐三五載之內,我軍對益州是沒有實質攻勢的。”
“孝直這樣講,也是沒錯的。”
曹昂點點頭道:“益州跟其他州郡不同,其獨有的地勢地理,在承平時期與中原聯係還算緊密。”
“可一旦處在動蕩下,將出川的道路封堵死,想從外打進來,這其中是困難重重的。”
“對於益州,某的想法很簡單,要麼不打,要打就必須一戰平益,如若陷入僵持境遇,這不止對益州本土,再或對益州之外,都是傷害極大的。”
“亂世自黃巾之亂始,至今已有十餘載了,這期間諸侯並起,征戰不休,死的人實在太多了,某不願再多人命,填在這場毫無意義的亂世下,我父有壯誌,在中樞協助天子橫掃不臣,當今天下除我父外,再無一人能終結這場亂世!!”
曹昂的話字字鏗鏘,這讓法正、張鬆聽後無不露出複雜之色。
針對曹氏明確的戰略,他們找不到任何毛病出來,一個在北解決袁氏,一個在南解決孫氏,南北雙敵悉數橫掃,則天下之敵再無能與曹氏抗衡。
待到那個時候,曹昂從襄陽返回許都,則宣告著雒陽以西諸州各郡,將逐步被強盛的曹軍橫掃。
最後會怎樣,暫且不提。
單單是在那等態勢下,被合圍的益州之地,必將被發動攻勢的曹軍拿下,而在此之前要做的就分外明確了。
那就是對益州進行滲透與掌控。
“公子,鬆有一言,想請公子明確。”
在此等態勢下,張鬆晃悠悠上前,抬手朝曹昂鄭重一拜。
曹昂見狀,忙上前去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