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埋怨丁致遠不該和胡曼黎分開,丁致遠隻能帶二叔和二嬸去醫院排隊看病。
醫院看病的人很多,丁致遠排了很久,前麵還有八十個人,二嬸就替他排隊。
二叔埋怨他不該和胡曼黎分開,丁致遠隻好承認他心裡有了彆的女人,二叔忍不住埋怨他。
華東醫院掛號大廳像煮沸的餃子鍋。
丁致遠的白襯衫已經被汗浸透,手裡捏著第189號。
二叔癱坐在塑料椅上呻吟,二嬸則不停嘮叨:“以前都是曼黎帶我們走專家通道……”
“二叔,你彆急!我去問問。”丁致遠推了推金絲眼鏡,走向導診台。
當他試圖說明自己是東華大學教授時,護士頭也不抬地指了指電子屏:“教授也得排隊。”
終於輪到他們時,年輕醫生掃了眼老家的檢查單:“這些不夠,要重新做核磁。”
“啥檢查要八百多?”二叔的煙袋鍋砸在診桌上,“縣醫院都查過了!你們就是想多賺我們的錢。”
“大爺,醫療規範……”
“規範個屁!”二叔突然揪住醫生領子,“你們就是想坑錢!”
二嬸在那裡嫌這個醫生年輕,二叔也是對醫生惡語相向,於是醫生一氣之下把他們攆走。
等到保安趕來時,丁致遠的手機響了。
學校哲學係係主任冷冰冰的聲音傳來:“丁教授,有人舉報你行為不端,給那個李奮鬥的自傳寫序,學術委員會需要你明天當麵說明。”
此時已經是焦頭爛額的丁致遠隻能是請求胡曼黎,然而如今的胡曼黎已經被蘇寧的思想影響。
同樣也看出來了丁家人不可能善罷甘休,於是直接拒絕了丁致遠的請求。
可是丁致遠正要解釋什麼,一旁的二嬸突然搶過電話:“曼黎啊!你快來醫院吧,致遠不頂用啊!”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接著是胡曼黎平靜到冷酷的回答:“二嬸,我現在正工作,真的沒有時間管太多事情。”
丁致遠僵在原地。
他沒想到胡曼黎竟然會如此的絕情,然而他隻能是丟下二叔二嬸回學校。
畢竟現在什麼事情都沒有他的事業重要,至於胡曼黎的絕情隻能是以後處理。
而二叔二嬸看到丁致遠就這麼走了,卻是忍不住感到傻眼了起來。
……
哲學係主任辦公室裡的空氣比停屍房還冷。
係主任將《李奮鬥的奮鬥》摔在桌上,序言頁的丁致遠簽名像道醜陋的傷疤。
“丁教授,文筆堪比地攤文學,卻掛著你的名字!”係主任的茶杯重重一頓,“所以係裡決定,評優資格暫停,等調查結果。”
丁致遠張了張嘴,最終隻擠出一句:“主任,當時我喝醉了……”
“醉到認不出自己筆跡是嗎?”係主任拉開抽屜取出一疊紙,“這是你二十年前的手稿,要不要做筆跡鑒定?”
“我……”
“丁教授,自己的羽毛和名聲要是不知道愛惜,賺再多錢也沒有什麼用。”
“……”
走廊裡的學生竊竊私語。
丁致遠逃也似地衝進洗手間,冷水撲在臉上時,手機震動起來。
邱麗蘇的短信冷酷得像商業函件:【李總讀書會下周舉行,你簽售一小時,勞務費五萬】
他按下關機鍵,鏡中的男人眼袋發青,領口沾著二叔的煙灰。
某個瞬間,他想起胡曼黎總是一絲不苟地幫他熨燙襯衫的樣子。
此時此刻,丁致遠這個自私自利的男人第一次後悔了,不該迷失在邱麗蘇虛假的愛情和溫柔裡。
可惜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所謂的後悔藥,他和胡曼黎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至於為李奮鬥作序的事情,丁致遠也認識到是解釋不清了。
最終沒有了辦法的二叔二嬸還是去做了檢查,然後年輕的醫生安排他們住院了。
有的人就是賤,彆人給他們麵子,他們卻是拿去開了染坊。
住院部走廊,二叔的罵聲回蕩著:“娶個賣保險的咋了?人家能托關係找專家!你找個屁!”
“……”
丁致遠縮在長椅上,護士站的時鐘指向淩晨一點。
手機屏幕亮起,是邱麗蘇發來的最後通牒:【明天下午三點,不來就永遠彆來】
此時的丁致遠憤怒的想要衝進手機屏幕那頭打人,可惜他也就是隻能意淫一下而已。
如今他已經明白被邱麗蘇和李奮鬥合夥欺騙了,那份簽字可以說沒有任何的法律效益。
可惜他卻是沒有道理真的去控告李奮鬥,到時候也就說明他和邱麗蘇徹底撕破臉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