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吹亂了他的頭發,也帶走了談判時的老成持重。
他興奮地掏出手機:“爸!工行答應了!我們……喂?“
電話那頭傳來炒菜的嘈雜聲和蘇大強的大嗓門:“啥?醬油?餐館有!”
蘇寧笑著掛斷。
這些年蘇大強越來越像個普通父親,再也不是那個訓練他格鬥的冷酷教官了。
轉身時,他撞見沐紅鯉從隔壁咖啡廳出來,身邊跟著個穿阿瑪尼的年輕男子。
女人身邊從來不缺追求者,一旦吹捧的人多了,可能女人自己都是認為自己是校花了。
隻是沐紅鯉看著瀟灑的蘇寧卻是感覺特彆不舒服,心想她可是上外的校花啊!怎麼可以這樣對她無視?
……
一個月後,靜安某寫字樓。
“九州坊網絡科技有限公司”的銅牌在晨光中閃閃發亮。
蘇寧站在會議桌前,麵前是十幾張朝氣蓬勃的麵孔,有上外計算機係的學長,有阿裡離職的程序員,甚至還有兩個法國留學回來的海歸。
“今天是我們的‘銀聯付’beta版上線測試。”蘇寧點擊投影儀,“首批接入商家除了贛味居,還有南京路12家門店。”
技術總監小王舉手:“蘇總,支付寶最近也在拓展高校市場……”
“所以我們主打差異化。”蘇寧調出地圖,“華東地區72所高校,上外隻是起點。學生群體有三個特點:接受新事物快、消費頻次高、信用意識強——完美契合電子支付。”
“明白?”
“另外,我們‘銀聯付’最大的資本便是背靠銀行,這一點絕對可以收獲用戶的信任。”
“是!蘇總。”
會議結束後,齊冬草不知何時站在了辦公室門口。
今天她難得穿了牛仔褲和平底鞋,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了幾歲。
“八兩,竟然這麼快就談成了三家銀行?”她遞上一杯咖啡,“爸爸當年創業時都沒你這速度。”
蘇寧接過咖啡,沒接話茬。
這段時間齊冬草像個人形情報站,不斷給他輸送關於趙家的信息。
趙三金如何發家、趙大彪怎麼貪汙、黃芳菲和趙硯歌母子多麼不受待見……
雖然嘴上說不感興趣,但這些信息確實幫他規避了不少商業風險。
主要是蘇寧實在是拿這個齊冬草沒有了辦法,索性也就不再管她了。
“喏。”齊冬草又遞來一個文件袋,“陳紅熊幾個人的資料!根據可靠消息,他們已經注意到你了。”
蘇寧皺眉:“我說過不想摻和趙家的破事,我叫蘇寧,不是什麼趙甲第。”
“但彆人不這樣認為!你得知道誰想害你!你是不可能躲得開的,就像九年前你和八斤被綁架一樣。”齊冬草突然抓住他手腕。
辦公室玻璃映出兩人交疊的身影。
蘇寧恍惚想起夢中那個保護他的馬尾少女,想必已經是長大了。
但是蘇寧並沒有詢問什麼,因為感覺那樣做毫無意義。
“為什麼幫我?”他終於問出這個憋了很久的問題。
齊冬草晃了晃翡翠手鐲,笑得苦澀:“奶奶說,這是給長孫媳婦的。”
“奇怪!你就這樣順從趙家人的要求?”
“我從小就被爸爸收養,在你八歲那年和你認識,然後生命裡就是多了你這個弟弟,可惜我們倆也就待在一起一年時間,然後你就被綁架和失蹤了。”
“所以你並不想順從趙家人的安排?”
“……”
“何必呢?我不清楚你和趙家人的關係,但是真的沒必要搭上自己的人生。”
“我不後悔!我是心甘情願的。”
“可惜!我並不是那個趙甲第,要是有你這個童養媳,我一定開心的飛起。”
“你……”
“齊冬草,彆再糾纏我了!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們。”
“八兩,你隻是失憶了而已,爸爸已經幫你聯係了世界上最好的腦科醫生,一定會治好你的。”
“哪怕是請來了大羅神仙也沒用!因為我根本就沒有病,我真的不是趙甲第。”
“……”
……
同一時刻,唐山某私人會所。
齊鳳年將一疊照片推給對麵的黃宇陽:“趙大彪挪用公款炒期貨的證據,夠他喝一壺了。”
此時金海實業財務副總黃宇陽,趙三金的表弟,卻因常年被趙大彪壓製而心懷怨恨。
隻見他貪婪地翻看著文件問了一句:“齊哥,這事趙總知道嗎?”
“你傻啊?”齊鳳年嗤笑,“趙三金護短是出了名的。要動他堂弟,得先讓他自顧不暇。”
他又推過一個信封,“看看這個。”
黃宇陽抽出照片,嚇得差點跳起來:“這、這是……趙八兩?他不是失蹤了嗎?”
“活得好好的,正在上海上大學。”齊鳳年獨眼閃著精光,“你說,要是趙三金知道自己的兒子再次被綁架了起來,他會什麼感受?”
黃宇陽恍然大悟:“他會發瘋!根本沒心思管趙大彪的事!”
“聰明。”
兩人碰杯時,服務員進來添茶。
會所外,陳紅雄脫下服務生製服,撥通電話:“納蘭先生,魚上鉤了。”
他望著遠處趙氏集團的大樓,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該收網了。”
夜幕降臨,上海和唐山兩座城市上空烏雲密布。
蘇寧站在公司落地窗前,看著外灘漸次亮起的燈火。
“銀聯付”首日測試數據遠超預期,但他心裡卻莫名不安,仿佛暴風雨前的寧靜。
辦公桌上,齊冬草留下的陳紅熊的資料被風吹開。
最後一頁寫著:陳紅熊,一直隱藏在暗處的敵人,也是趙甲第最大的對手,城府極深,多次設計趙甲第。背景可怕,陳家乃八十年代迅速崛起的新興家族,父親通過文中乘坐京a8字頭奧迪而看出已經是部級乾部;
納蘭長生,陳家的“軍師”,東北人稱納蘭王爺,足智多謀,實為九年前綁架案的幕後主使……
“納蘭長生?原來你才是那個幕後黑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