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喬佛裡營地的情況急轉直下。
“該死的,又是什麼情況?”喬佛裡從睡夢中被驚醒,外麵傳來陣陣呻吟和嘔吐聲。他匆忙披上外衣,走出帳篷,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清醒。
營地裡一片混亂,幾十名士兵蜷縮在地上,捂著肚子痛苦呻吟。有些人甚至在帳篷邊緣不停地嘔吐,胃裡的東西幾乎都已吐儘,隻剩下黃水。更多的人則是跑向臨時廁所,有些甚至來不及跑到目的地就已經失禁。
“大人!我們的人都病了!”一名侍衛跌跌撞撞地跑來報告,臉色蒼白如紙,“至少有一百多人突然腹痛如絞,嘔吐不止……啊!”他話還沒說完,就捂著肚子倒在地上打滾。
瓦倫丁從帳篷裡走出,神色凝重:“中毒了。”
“中毒?怎麼可能?”喬佛裡瞪大眼睛,“難道是食物有問題?”
“不管是什麼原因,現在必須先控製住局麵!”瓦倫丁皺著眉頭,迅速打開自己的儲物戒,取出幾瓶碧綠色的藥劑,“這是我帶的解毒藥水,本來是為野外探索準備的。”
喬佛裡咒罵了一聲,也不情願地打開了自己的儲物戒,取出幾個精致的水晶瓶。這些解毒藥劑價格不菲,本應是他自己緊急時刻保命用的,如今卻要浪費在這些下等人身上。
“該死,把最嚴重的帶過來先。”喬佛裡咬牙道,將藥劑遞給幾個尚能站立的士兵,“稀釋後分給那些人,每人三滴,不能再多!”
瓦倫丁則指揮著幾個副官,將他的藥劑分給那些痛苦呻吟的士兵們:“快點,再晚就救不回來了!”
營地裡一片混亂,士兵們擠作一團,爭搶著那些稀釋後的藥劑。有些人甚至在搶奪中將藥瓶打翻,寶貴的解毒劑灑在了地上。
“控製住他們!”喬佛裡怒吼著,“誰再敢搶,直接砍了他的手!”
士兵們這才勉強排起隊來,一個個等待著救命的藥水。那些已經服下藥劑的人開始逐漸緩解症狀,不再痛苦地翻滾。
“這不是普通的食物中毒。”瓦倫丁檢查著一名士兵的症狀,眉頭緊鎖,“像是被人投毒了。”
“症狀看起來像是某種腸胃毒素,發作得如此迅速……應該是有人在我們的水源裡下毒。”
聽到是水源被下毒,喬佛裡反而鬆了一口氣,至少這個不會對他有太大影響。
身為一名高貴的騎士,他對自己的生活標準有著很高的要求。他吃穿用度的一切物品和水源水囊都是在自己的領地特彆準備,並且由侍從帶上的,根本不會和這些泥腿子吃一樣的惡心食物。
“這已經是有人第二次對我們的營地發起襲擊了!”喬佛裡一拳砸在桌上,臉漲得通紅,“先是莫名失蹤的探索隊,現在又是水源投毒!我絕不能容忍這種挑釁繼續下去!”
他猛地站起身,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光,“瓦倫丁,我們必須立即組織一支隊伍出去,把這些膽敢挑戰我們和維林伯爵威嚴的家夥揪出來!我要讓他們知道觸怒貴族的代價!”
瓦倫丁卻皺起眉頭,緩緩搖頭:“現在出去太危險了。我們營地裡有一半人都病倒了,防禦力量本就空虛,如果我們兩個主力也離開,那剩下的人很可能會遭到更嚴重的襲擊。”
“畢竟,我們還不清楚對方到底有多少人!”
“怕什麼!難道堂堂維林港的騎士還會害怕躲在暗處的老鼠嗎?”喬佛裡拔出佩劍,“如果他們有這麼強的實力,早都從正麵衝擊營地了!我現在就要帶人出去搜索!”
“我的建議是先加固營地防禦,等待更多的增援。”瓦倫丁的語氣冷靜而堅決,“我會留在這裡布置防護法陣,保護剩下的人員。”
“膽小鬼!”喬佛裡啐了一口,“你留在這裡也好,看好營地。我會親自帶隊出去,一定要找出那些敢於挑戰我們的雜碎!”
瓦倫丁歎了口氣:“您是指揮官,決定權在您手上。但請至少帶上足夠的人手,不要輕敵。”
“我自有分寸!”喬佛裡轉身向帳篷外走去,“集合所有還能站起來的士兵,我要在一小時內出發!”
在營地外的灌木叢中,艾文通過遠視之眼觀察著這一切,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親愛的,他們果然上鉤了!”索拉雅興奮地說道,藍發在微風中擺動,“我們乾脆直接把這個指揮官拿下吧!”
“還不急。”艾文輕輕搖頭,“要記住,遊擊隊真正出去作戰的時候,身邊可是不會有這麼多超凡者的。”
“我們要再燜他們幾天,把他們折磨到精疲力儘才行……不過現在確實可以動一動了。”
“通知下去,1營向後撤退一段距離,繼續監視,其他人全部繞到他們後方的補給線去……”
喬佛裡帶領著近百名仍能站立的士兵離開營地,沿著小湖周圍的地帶展開搜索。他們掃過一片又一片灌木叢,檢查每一處可疑的痕跡,卻始終一無所獲。
“該死的!他們到底躲在哪裡?”喬佛裡的臉因憤怒而漲得通紅,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
士兵們已經搜索了整整四個小時,每個人都疲憊不堪。許多人因為腹瀉的後遺症而走路踉蹌,隻能靠著意誌力勉強跟上隊伍。
“大人,也許我們應該休息一下……”一名副官小心翼翼地建議道。
“休息?”喬佛裡猛地轉身,眼中迸發出怒火,“你以為我們是來郊遊的嗎?那群雜碎正在某處嘲笑我們的無能!”
他拔出佩劍,衝向身旁的一棵大樹,瘋狂地劈砍起來。樹皮在劍刃下四散飛濺,他咆哮著將所有怒火發泄在這棵無辜的樹上。
“出來!你們這些懦夫!有膽量就出來正麵與我交鋒!”他一邊砍一邊怒吼,聲音在山穀中回蕩。
士兵們麵麵相覷,不敢上前阻止這位暴怒的騎士大人。幾分鐘後,喬佛裡終於精疲力竭,禮儀裝飾所用的佩劍也在暴力的砍擊中卷了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