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和克萊貝爾來到廣場時,人群已經聚集得相當密集。
根據地的居民們——自由民、解放的奴隸、少數種族成員,甚至是那些原本不太關心政治的工匠們,此刻都擠在一起,等待著這場公開審判的開始。
廣場中央搭建了一個簡易的木台,索拉雅身著一身嚴肅乾練的勁裝和長褲站在上麵,神情嚴肅而莊重。在她身後,十幾名公安委員會的警員整齊列隊。
“帶犯人上來!”索拉雅的聲音清晰地傳遍廣場。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通道,幾名警員押解著喬佛裡、瓦倫丁和幾名維林港的軍官走上前來。他們的手腕和脖子上都戴著禁魔戒具,嘴被布條牢牢捂住,防止他們使用任何咒語或魔法。
警員們粗暴地將他們推上木台,強迫他們麵對台下的人群跪下。
索拉雅走到喬佛裡麵前,俯視著這位曾經高高在上的騎士。
“摘下他們的口塞,”她命令道,“讓他們自己向人民坦白罪行。”
警員依言而行,取下了幾人嘴上的布條。喬佛裡立刻開始咳嗽,瓦倫丁則保持著沉默,眼神中充滿冰冷的蔑視。
“喬佛裡·霍爾特,”索拉雅的聲音冷靜而不帶感情,“你被指控入侵卡德拉山根據地,企圖搶占我們的資源,並對我們的同誌發動攻擊。現在,你有一次自己坦白罪行,爭取寬大處理的機會。”
喬佛裡抬起頭,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罪行?我是維林港的騎士!我隻是在執行伯爵的命令!探索山脈是帝國的權利,這片土地本就屬於——”
索拉雅抬手打斷了他:“在這裡,我們不認可帝國的權威!也不承認維林伯爵對這片土地的任何所謂權利!你們入侵了我們的根據地,這就是你的罪行!”
“荒謬!”喬佛裡怒吼道,“這是顛倒黑白!你們這些叛逆者才是真正的罪犯!”
台下的人群開始騷動,有人大聲咒罵著喬佛裡,有人甚至開始往台上扔石子和爛菜葉。索拉雅抬手示意眾人安靜。
“看來你不願意承認自己的罪行,”她轉向瓦倫丁,“那麼你呢,瓦倫丁·萊斯特?作為一名七階魔法師,你應該更有見識一些。”
瓦倫丁沉默了片刻,隨後抬起頭,聲音冷靜而克製:“我隻是在執行我的職責,保護探索隊的安全。如果這在你們眼中構成了‘罪行’,那麼我無話可說。”
索拉雅眯起眼睛:“你們的‘探索’導致了我方兩名戰士的犧牲。這些鮮活的生命就這樣被你們的野心和傲慢奪走了。”
她轉向台下的人群:“大家聽到了嗎!他們不承認自己的罪行,反而以帝國的名義為自己開脫!”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憤怒的呼喊。一位婦人站了出來,顫抖著指向台上的囚犯:“他們和那些在法蘭諾爾殺害我兒子的人沒什麼兩樣!帝國的走狗!”
更多的人開始訴說自己在帝國統治下遭受的苦難——有人失去了親人,有人曾被貴族鞭打,有人被強征為奴......這些聲音彙聚成一片憤怒的海洋,向台上的囚犯湧去。
喬佛裡的臉色變得蒼白,他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來自民眾的憤怒。這與他以往麵對的那些卑微順從的農奴完全不同——這些人眼中沒有恐懼,隻有對壓迫者的憎恨和對正義的渴望。
這種感覺很不舒服,他們明明身上都沒有什麼魔力,但帶給他的壓力就連在麵對強大超凡者的魔力威壓時都無法相比。
“夠了!”他突然大喊,聲音中帶著一絲絕望和憤怒,“你們這些賤民!沒有帝國,沒有貴族,你們什麼都不是!誰來保護你們?誰來維持秩序?誰來——”
“我去你媽的!”索拉雅猛地一腳踢在他的腹部,打斷了他的叫囂,“在這裡,人民自己保護自己,人民自己維持秩序!”
她環視台下的人群:“你們聽到了他的真實想法。在他眼中,大家都隻是‘賤民’,隻配跪在他們腳下卑躬屈膝!”
人群的怒火被徹底點燃,呼喊聲震耳欲聾。有幾個情緒激動的年輕人甚至都想衝到台上對他們一頓暴打,勉強被警察們攔下。
索拉雅的眼神突然變得冰冷如刀,她抬起手示意人群安靜下來。
“喬佛裡·霍爾特,你的罪行已經昭然若揭,你不僅不知悔改,還繼續侮辱在場的每一位公民。作為公安委員會主席,我宣布對你執行最高刑罰——死刑,立即執行!”
全場一片嘩然,有人開始歡呼,有人卻麵露震驚。
索拉雅沒有絲毫猶豫,從腰間抽出一把轉輪手槍。
喬佛裡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你......你不能這樣!我是維林港的騎士!我有權接受正式的審判!”
“這就是你的審判。”索拉雅冷冷地說,舉起手槍瞄準他的眉心,“人民已經做出了選擇。”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在廣場上回蕩,喬佛裡的身體猛然向後仰去,額頭上出現了一個血洞,他的眼睛依然睜著,滿是不可置信,仿佛到死都無法接受自己會死在“賤民”手中的事實。
血液從傷口處緩緩流出,染紅了木台。廣場上一片寂靜,隨後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
瓦倫丁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喬佛裡,整個人如遭雷擊。他曾親眼目睹過無數場審判和處決,但從未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震撼他的靈魂。
索拉雅將槍口轉向他,眼神冰冷:“瓦倫丁·萊斯特,輪到你了。你的態度比他稍微好一些,我可以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瓦倫丁渾身顫抖,臉上的高傲終於被徹底擊碎。他跪在地上,額頭觸地,聲音嘶啞:“我......我認罪......我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請不要殺我......”
“看來你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索拉雅緩緩放下手槍,冷哼一聲,“鑒於你的態度,公安委員會決定對你判處三年勞改。在這段時間裡,你將通過勞動來償還你對根據地和法蘭德斯人民造成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