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忠嚇了一跳,登時不可思議的看著範陽問道:“賬?!是那本賬?”
他的語氣似乎還是不太敢相信這件事。
確實,站在蔡忠的角度上看,這件事確實太過不可思議了。
之前範陽還口口聲聲說著拒絕和他合作,結果不出兩天,轉性了,不但同意了合作,還直接獻上了自己做夢都想得到的那個賬本。
莫非其中有詐?
蔡忠狐疑的盯著手中的包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範陽的態度不夠真誠,那這本賬就一定是假的!
蔡忠滿臉不敢置信的看著範陽,一臉的疑神疑鬼。
範陽見狀,雲淡風輕的笑了笑,完全不為所動。
他當然知道對方在想什麼,無非是不信任自己罷了。
範陽想了想說:“這本賬的確是真的,如假包換。”
“另外,我想小蔡大人在老蔡大人身邊多年,對老太守的字跡一定了如指掌。”
“是真是假,您不妨打開看看,真偽一看便知。”
蔡忠聞言雙眼一亮,心中狂呼兩個字!
有理!
蔡忠立刻著手打開包袱,當看到裡麵的木匣時,顫顫巍巍的拿了出來。
現在,他的心情有些激動。
因為隻看這封木匣,蔡忠就明白了,這裡麵的賬大概率是真的了!
因為這種木匣,是蔡遺命人特製的,蔡遺為了看管好這筆賬,特意用木匣裝著。
而這種同款的木匣,在西陵蔡家府邸中很常見。
這就起到了很好的掩飾作用。
蔡忠自然認得他叔父的東西,所以此刻難掩激動的心情,打開了木匣。
這裡麵記載著一筆筆賬目,和一個個人名。
都是這麼多年,蔡家在西陵交下的人脈,亦或者說是與蔡家有所勾結的貪官汙吏。
這些人結成黨羽,在西陵作威作福,百姓早已不堪忍受了。
而一些正直的官員,譬如刁嘉、吳攸等人,也都被蔡遺排擠,而不得升遷重用。
那一封封雪白的帛布上,密密麻麻的記載著很多事物。
而字跡,正是蔡遺親筆手書。
畢竟,範陽可沒有弄虛作假,他也沒有作假的必要。
“不錯,這正是我叔父親筆所寫,這賬目果然是真,果然是真啊,哈哈哈哈……”
範陽聞言,意味深長的笑道:“怎麼?蔡大人現在不懷疑我作假騙你了?”
“哈哈,米兄弟,你彆見怪,實不相瞞,剛剛愚兄確實對你起了疑心,不過這也是沒辦法,在這個世道上混,總要多留個心眼嘛!”
說著,蔡忠竟然一本正經的拱手對範陽說道:“多謝米兄弟相助,此番蔡某算是欠了兄弟你一個人情,剛才的事,也請兄弟海涵。”
範陽笑道:“好說好說,隻要蔡大人相信我這一番誠意,就夠了。”
蔡忠眼睛一轉,似笑非笑的看著範陽,低聲說道:“米兄弟,我果真沒看錯你,你還真是一個高人!”
“能不能對愚兄透露透露,你究竟是怎麼得到這本賬的?”
範陽淡淡一笑,直直的盯著蔡忠的眼睛。
他就知道,蔡忠這小子一定有此一問!
範陽捏著下巴,笑吟吟道:“如果我說,我上次來拜訪令叔時,就把這東西拿到手了,你相信嗎?”
範陽這話說的是真話,因此他的底氣很足。
“什麼?上次來時你就把東西搞到手了?”
蔡忠聞言大吃一驚,震驚的瞠目結舌道。
“是啊!”
範陽輕笑一聲道:“我上次來的時候,就是打算將那本賬獻給令叔,不過我當時還想和令叔談談條件。”
“可沒想到,兄台你下手也是真快,直接把你叔父宰了,還反手將殺人之事陷害給了我們,所以才耽誤了這麼久……”
“哎呀!”
蔡忠一拍腦門,隨即苦笑一聲,低聲道:“兄弟,我殺了蔡遺這件事,還請兄弟為愚兄保密才是。萬一傳揚出去,可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