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車,越明珠就變了臉色。
她不笑和生氣完全是兩種狀態,很容易分辨,張日山在酒樓就看出來了,當時小姐表現的息事寧人不過是出於對外社交的教養和禮貌。
眼下車裡隻剩自己人,自然就——
“小姐……”
越明珠興致不高,淡淡抬眼:“你來說我來說?”
張日山眉心一緊,又一鬆,意識到什麼:“人已經押回去了,到家我……”
不等他把話說完,越明珠便打斷:“解家老太爺生了那麼多兒子,個個輩分比解先生高,解當家又長期臥病在床,他作為獨子代父執掌家中大權,這些叔叔伯伯們讓他一個晚輩後來居上,想必心裡頭一定很不好過吧。”
說著,輕聲歎息。
司機忍不住看向後視鏡,如果不是短短幾句就將此事定了性,聽起來還真像在為那些人表示惋惜,不過小姐向來鮮少過問九門恩怨,今晚這般分析解家,看來是真的很不高興。
那就用不著再浪費時間調查是突發意外還是有人指使。
捧珠繃著小臉護住自己懷裡的花燈,神色嚴峻。
張日山當機立斷:“我會查出幕後主使是誰。”
越明珠還算滿意。
大家認同她的判斷這很好,但她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好歹同出九門,我想以解家近幾年循規蹈矩的行事作風應該不會想要我的命……”
這句話直接戳中張日山逆鱗,他登時怒上心頭,冷冷道:“誰敢有這種心思,我先斃了他!”
危險的氣氛在車內蔓延。
捧珠憤憤不平:“我也不會放過他們!”
氛圍一滯。
越明珠忍俊不禁:“捧珠最忠心了。”
“不過,他們確實不敢。”
活著的張啟山表妹可比死了的有價值多了,她心緒平靜,語氣沉著:“這些年表哥對我的重視,他們一一看在眼裡,誤傷我,他們不敢,充其量不過就是想嚇嚇我,在解先生的照看下出了這種意外,難免心生不快。”
說到底這件事的性質並不嚴重,就算查出來又如何,無非是推幾個替死鬼,解家能替主子賣命的人不在少數。
“解家的家務事按理說外人不該插手,可他們毫無預兆地衝我來,沒看僧麵也沒看佛麵,偏要把事情給做絕了。”
越明珠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怒氣,目光柔和,笑容清淺,“彆人來打我的臉,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
張日山不見半點猶豫,果斷又快速:“小姐想我怎麼做?”
終於上道了一次,很好。
“他們不要我的命,我也不要他們的命。”
越明珠想,不管是誰,總要付出代價,她裝好人騙了這個騙那個,總不能連自己也騙。
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她放緩語氣,諄諄善誘:“我記得以前剛來張家曾經在半夜撞見過一盞人皮燈籠,後來表哥就把家裡其他不乾不淨的東西全都清理出去了,不知道類似的……還找不找得到?”
沒料到會聽到這樣的要求,張日山錯愕一瞬,語氣微妙:“小姐是想讓我用些邪性的東西嚇回去?”
“不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但......”
“沒有但是。”
越明珠拖長了語調,輕輕飄飄,卻像雨滴落下來,無比清涼。
“夜路走多了,難免會遇見鬼。”
她不痛快,彆人得比她更不痛快十倍百倍,才能紓解她的心情。
今晚她可不隻記了解家的仇。
係統:【宿主是說......】
越明珠輕笑:【他不是神算嗎?】
遷怒齊鐵嘴也理所當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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