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不對的時候齊鐵嘴正在張家吃閉門羹。
這個閉門羹不是門沒讓他進,而是管家接待,下人奉茶,該有的禮數一個不少,獨獨不見明珠。
問就是不在。
問去了哪兒,什麼時候回來,管家笑而不答。
一套絲滑小連招堵的齊鐵嘴有話也隻能往肚裡咽。
開始他還坐的住,自己出門不看黃曆坐冷板凳是應該的,等他廁所跑了兩趟茶都快喝飽了還是遲遲等不到人,隻能怏怏回家。
怎麼辦?
能怎麼辦,來張家不就是想為昨晚的事賠禮道歉,可人家不給補救的機會,昨晚會給他好臉色看,隻是不想讓他難堪吧。
齊鐵嘴心沉了下去。
再過幾日就是明珠的生辰,要是連送去的賀禮最後也吃了閉門羹那就完了。
到家後他長噓短歎頭疼不已,一旁受影響的小滿情急之下出了個餿主意。
“要不,要不八爺你負荊請罪?”
他氣不打一處來,“…你小子知道什麼叫負荊請罪嗎?”
小滿搖頭,一臉無知。
他瞪眼斥責:“這麼冷的天我穿著單衣背著荊條去佛爺門口請罪,你這是讓我去請罪是去送死?!”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齊八爺做了什麼對不起佛爺的事,搞不好人沒到門口就被趕走。
小滿縮了縮脖子,當初自己差點壞了規矩也不過得了幾句溫吞的斥責,今天八爺聲音提的高,字句也說的快又急,看來是真生氣。
他撓了撓頭:“不,不是您說惹明珠小姐生氣怎麼才能求她原諒嗎?”
“那也不能——”
齊鐵嘴差點跳起來,忽又覺得跟他說這個沒意思,有氣無力抬手點點他:“就算八爺我能豁出去這個臉,你讓外麵人怎麼想,不知道會有多少說閒話的,說我也就算了,萬一再把明珠牽扯進來……”
佛爺會讓他以死謝罪,不過話說回來,佛爺肯定是要回來的。
他一回來,解九自然要上門去解釋,人都被張副官帶走調查,不管跟解家有沒有關係,他都必須露麵。
這就好辦了,齊鐵嘴心下大定,佛爺在家明珠肯定也在家,大不了自己再吃一次閉門羹。
算命的他臉皮厚,經的住!
隔天,他掐準時間,解九前腳剛進,他後腳跟著進了張家大門。
這次越明珠沒晾著他,金大腿跟解先生去了書房談事情,她就讓捧珠把人請到自己書房接待。
茶端起又放下,齊鐵嘴攢了一肚子話不知道怎麼開頭,明珠輕輕翻閱書籍,坐在畫案後焚香品茗,自得其樂。
“明…明珠。”
平時能言善辯的人難得舌頭打結一次,椅子都隻坐了三分之一,他前傾著身子,期期艾艾:“看花燈那日是我考慮不周,打鐵花本就危險,我應該改日再答應小九……”
“答應他什麼?”
她截住話頭,一雙清湛湛的眼眸懨懨地望向他,“答應他把我叫去該去的地方?”
齊鐵嘴睜大眼睛,“你說什麼…你……”
他表情茫然,很快又轉變為震驚:“你是說那天是解九有意為之,怎麼會呢?”
“哦,那就是我多想了吧。”
越明珠輕輕哼了一聲:“誰讓我喜歡讀書,讀書人嘛,難免心眼多,心思重,什麼事都往壞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