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有出息?
憶及往昔,狗五叼著筆杆微微眯起眼,不管去哪兒都有人喊一句五爺也算是出息了吧二哥。
齊鐵嘴低頭幫著挑挑揀揀整理書桌,捋半天沒捋順幾張來,捏著紙發愁:“你就不能路邊找個代寫書信的先生?”
這狗爬字看著太費勁,有幾個他扶著眼鏡核對半天都沒找準是哪個字。
狗五托著側臉,手上轉起毛筆,“彆人寫哪有自己寫有誠意。”
筆墨紙硯擺上,老師也請回來了,結果第一天就連著三次從睡夢中被叫醒。
要他說這讀書人脾氣就是軟,當麵打哈欠也隻會撚須歎氣,換成打狗拳那師傅早給他摔清醒了。知道問題出在哪兒,老師也不執著循序漸進,說以他的進度再這麼下去彆想短時間內寫出一封完整的書信。
那就走捷徑吧,狗五不挑,能寫就成。
寫信跟練字不一樣,認字練字枯燥乏味他始終提不起勁,寫信不會。
一想到自己要寫的內容,一看見自己全力以赴寫出來的字,狗五就忍不住笑。
他從寫好的那遝信紙上抽取一張蓋在臉上,微微仰頭,呼出的氣流把信紙吹起又落下。
輕盈得像摔倒那次,他們躺在樹下,從樹梢降落的那場雪。
收到信她會驚訝嗎?
他字那麼難看,老師收了錢尚且看不過眼,她見了是不是需要辨認好久才不那麼確定的和她以為的那個字對上。
會笑嗎?會想著他寫信抓耳撓腮的窘態笑出聲來嗎?
狗五前兩天硬著頭皮練幾張大字都直打瞌睡,可一想到她,腦子清醒的不像話。
如果能逗笑她。
他突然誕生了一種自己都始料未及的渴望。
如果不見麵也能逗笑她,悶在房間也沒那麼索然無味,寫字也並不隻有催眠一種效果。
原本隻是在老師的幫助下打個樣,結果一動筆,一想到她收到信臉上可能會浮現的生動表情,狗五興趣盎然,字數越寫越多,信紙越堆越厚。
不怪家裡夥計懷疑他突發癔症,動不動老蹲一排躲門口那裡偷看。
“你倒是給我提了個醒。”
他拎起信紙試圖分辨墨水的味道,難得認同齊鐵嘴一次,“她身邊有張副官還有陳皮阿四,一個離的近一個離的遠,我總得想些彆的法子才能加深她對我的印象。”
寫信就很不錯,古人不是講什麼飛書傳情嗎?
狗五歪著頭深思,張日山要真能近水樓台就不會時至今日還隻掛著一個有名無實的虛銜不進不退,至於陳皮那個滾刀肉——
實在想象不出他陰測測地說一些甜言蜜語哄女孩子開心的畫麵,狗五摸著自己的俊臉,自言自語:“就不信在討女孩子歡心上,我吳老狗還比不過那個文盲。”
齊鐵嘴聞言神色有異,啼笑皆非,“誰告訴你,陳皮阿四是文盲?”
狗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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