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魚和張日山互看了一眼,有些訝然,他們一直在想佛爺會采取什麼措施去說服小姐,沒想到事情就這麼解決了。
他們的保護向來被小姐視為阻礙,阻礙了她和陳皮相處,阻礙了她的自由,以前說把他們甩開就甩開,從沒想過奉命保護她的人有多傷腦筋。
雖然不是要遠離陳皮這個禍根,但是好歹願意在家待著,就結果而言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任性自我的人突然乖巧起來,的確很惹人憐愛。這一點係統深有感觸。
越明珠單手托腮,對他們的小心思一清二楚,善解人意道:“外麵不太平,表哥去打仗,我會老老實實待在家裡哪兒也不去,不給大家添麻煩。”
每次金大腿出遠門她都要出點意外,張小魚和張日山緊張很正常,被牽連幾次還不緊張隻能說明沒責任心。
翻過年她就十八歲了,過了十八大家就不必再為那所謂的命數犯愁,他們解脫,她也能步入人生的下一個階段。
“如果今年不申報大學,就隻能等明年秋季。”事分輕重緩急,比起上學自然是安全更重要,張啟山沉思片刻,再次確認:“晚一年上學也許會發生許多意想不到的變化,你的同學會結交新朋友,之前的計劃要全部延後,聯合會乾部也不當了?”
明珠為了省區學生聯合會乾部付出多少努力他一一看在眼裡。
當初墜馬傷了腳,傷愈後不斷複出參與各種活動才能在今年競選成功,他不會因為所處位置不同就看輕她的目標和規劃。
至少湖南學生聯合會乾部比長沙某某營長聽起來風光多了。
“我哪有那麼小氣,我巴不得她們能在學校多結交幾個誌同道合的朋友,去新環境認識更多比我聰明比我優秀的人。”
她臉上隻有純然的期盼與憧憬,難以形容的神氣與光彩能夠消彌一切煩惱,連同旁人心底不為人知的陰暗角落也被照亮:“方以類聚,物以群分。朋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這樣我還能從新朋友身上學習她們的長處,沒進大學就有這樣的收獲,我豈不是沾了她們先一步入學的光,你說呢?”
張啟山被她如日初升的粲然所攝,一時說不出話來。
“那就先休息一年,待到來年秋天再做打算也不遲。”他微微一頓,隨即恢複如常,說:“用不著整日悶在家裡,想出門散心就去,記得帶人,小樓他們跟著我才能放心。”
“去上海也行嗎?”
“不行。”
明明是他提可以散心,真提了又拒絕的斬釘截鐵、不容置疑,沒有半分回旋的餘地。
不過越明珠對自己得寸進尺讓金大腿瞬間‘翻臉’還是頗有成就感,故意氣惱:“好吧,我生氣了,氣得吃不下飯了。”
張啟山不緊不慢:“下次換個借口挑食。”
她在心裡哼了一聲。
吃就吃,反正就剩一點點了。
她低頭扒拉米飯,錯過了金大腿嘴角一絲無奈淺笑。
張日山食不知味,欲言又止,小姐……有注意到佛爺說是讓小樓跟著而不是讓他跟著嗎?
吃完飯,越明珠在書房複習知識要點,大學今年不上了,試還是要考的。
隨著最後一抹夕陽隱沒在灰藍天光中,為了視力著想她沒有跟書本較勁,關燈離開,途經金大腿書房,她靜悄悄停下,附耳貼去。
是張小魚,隱隱約約能聽見他在跟金大腿彙報電文。
聽了一小會兒——
【宿主,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