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親?你的意思是你母親可能和秋家有關?”嶽璋忽然覺得這事兒挺有意思的,“你是你媽親生的對吧?”
景霂不理解他為什麼這麼問,從長相和dna上他肯定是親生的。
“秋家血脈有點問題,據說生下兒子的話,孩子活不過15歲,隻有女兒能長命,所以……”
所以景霂和景逢春應該都不是秋家血脈,至於其中究竟隱藏了什麼聯係,他們都不得而知。
“那你知不知道一種祭祀方法,每年芒種時節煮青梅祭山神。”
這可讓嶽璋犯難,天底下祭祀的方法多得是,但很少用單一的祭品,還是酸溜溜的果子。
“其實這種祭拜方法很像是在祭人魂,隻是比較少見。”檀似月的聲音格外清晰,嚇得嶽璋手腳不聽使喚把整齊擺放的貨物抓成一團。
“麻煩出去一下,我們有事商量。”
“行,我去幫你們準備住的地方。”
“榮嫿已經去了。”
“吃的,我去給你們做好吃的。”
榮嫿跑路居然不叫他!雖然檀似月說話客氣,但給嶽璋的感覺就很不妙,他還是跑遠點吧,情侶吵架最容易殃及無辜。
“哪個好看?”檀似月手上兩條項鏈,左手是銀色細鏈條重疊的項鏈,右邊是一根墨藍色繩子編織的手鏈,上麵都有紅玉作點綴,做工也還算精細。
“手鏈日常戴,項鏈可以聚會的時候戴,適合你白色的那條裙子。”
“伸手。”檀似月把手鏈戴在景霂手上,“我都沒問過你,景家曾經發生過什麼嗎?”
百年前就能外出遊曆,回來後還能買下麒麟山修建百景莊園,家底必定殷實,就算後代能力欠缺也不過是坐吃山空、沒有大額資金,怎麼可能隻剩十來個人。
“小時候爺爺從來不讓爸媽和我知道家裡的事,也不喜歡我們乾涉他的生活。”
在他的記憶裡,老爺子對他們一家三口從來沒什麼好臉色,對他的態度總是不冷不熱,有時候又過分嚴苛。明明是一家人,但一起生活的時間反而不長,百景莊園很大,不刻意到對方麵前去是很難碰上的。
“我對4歲之前的事沒什麼印象,但是我記得那時候家裡還有三四十個人,後來突然就傳來死訊,再過幾年爺爺也死了。處理完喪事後堂哥一家立即出國,家裡沒人了,爸媽在忙著規劃低語者的未來,所以我就被他們帶在身邊。堂哥他們後來回來過一次,因為我爸媽沒了,問我要不要跟他們走。”
“其實景家正經的家規隻有三條,第一條關於馴獸,第二條關於緞雪尺,第三條祭山神。我撿到青梅的時候還以為一切跟它有關,沒想到……”
或許無關青梅,無關什麼山神,祭的是什麼東西他一概不知。
檀似月輕輕抱住他,她很少聽景霂說起他的過去,偶爾描述的都是和父母一起時的短暫時光。
“芒種煮梅是南方的習俗,經過加工後給人吃的。麒麟山並不存在真正的山神,如果和祭祀產生聯係,給死人的可能性會更大。”
“媽媽喜歡明天、憧憬未來,她不願意去追溯過去,爸爸會認真對待每一個今天,所以我不知道該不該查下去。”景逢春女士有著很超前的理念,她覺得人隻要知道自己的歸處就好,不必去計較來路。
景家的過去,母親的過去都是捉摸不透的謎團,與西南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真相如何對他來說或許又是另一重負擔,順其自然吧。
景霂低頭去看她,她正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