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頭帶著碎骨與血肉,從前膝透出!
他慘叫一聲,如同被砍斷腿的野狗,一頭栽倒在田埂邊緣,抱著斷腿翻滾哀嚎!
更致命的是,他因劇痛本能地張開嘴,一枚藏在臼齒後、準備咬破自儘的蠟丸毒藥,竟被這突如其來的劇痛震得掉了出來!
“抓活的!”
李從嘉冷喝,弓弦再震!
塵埃落定。工坊內外,重歸死寂。
馬成信渾身浴血,拖著那個被射穿膝蓋、麵如死灰的刺客,像拖死狗一樣拽回工坊。
另一名被摔暈的刺客也被五花大綁,扔在血汙的地上。
“說!誰派你們來的!”馬成信一腳踩在傷者的斷腿處,厲聲逼問,劇痛讓那人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傷者臉色慘白,冷汗如漿,嘴唇哆嗦著,眼神卻透著死士的頑固與瘋狂,死死咬住牙關。
“撬開他的嘴!”
李從嘉的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
侍衛們如狼似虎地撲上。
卸關節、插竹簽……淒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叫在工坊內回蕩,混合著皮肉焦糊的惡臭。
另一個被摔暈的刺客早已嚇醒,看著同伴的慘狀,褲襠瞬間濕透,腥臊彌漫。
“是……是金陵……貴人!”
那膽小的刺客終於崩潰,涕淚橫流,嘶聲尖叫。
“是誰!”
嘎巴一聲,馬成信掰斷了刺客手指。
“我們是……是太子…太子殿下豢養的死士!專司…專司刺殺!替李弘冀賣命。”
“豢養死士?”馬成信目眥欲裂,怒吼出聲。
“李弘冀!你二人可曾刺殺過我?”
李從嘉不禁想起,六年前!也是這樣一個酷熱的夏日!
金陵郊外,一支支射來的冷箭,射向自己。
彼時,他尚是那個醉心書畫、看似無害,畏懼長兄迫害的六皇子。
而李弘冀,已是鋒芒畢露、手掌兵權的皇長子!事後追查,線索詭異地斷了,最終不了了之……
“說實話,讓你們死的痛快點。”
“小的未曾參與,但是聽旁人提起,六年前在金陵郊外行動時,失手過。”
“原來如此!”
李從嘉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
自古帝王之家無親情,更何況是在這道義淪喪的亂世,兄弟情義徹底湮滅的冰冷。
“李弘冀……”他低聲念出這個名字,聲音不大,卻如同九幽寒風,刮過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頭,“好太子,好兄長…”
他抬起眼,目光仿佛穿透了潭州的屋宇,直刺向北方那座金碧輝煌的宮殿。那目光中,再無半分猶疑,隻剩下冰封萬裡的殺意與主宰一切的威嚴。
“六年前的冷箭,今日的毒刃……這份手足‘厚禮’,……記下了。”
“傳令!”
李從嘉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金鐵交鳴,響徹血腥的工坊。
“飛騎急報梧州!命秦再雄、謝彥質,即刻發兵!踏平興王府!”
“待嶺南烽煙儘熄,歸心之後……”
他頓了頓,握緊染血的刀柄,幾乎要將它捏碎,一字一句,如同重錘砸落,“便是我軍,提兵北上,‘省親’金陵之時!”
染血的棉布依舊在織機上無知無覺地滾動,而一場注定席卷整個南方的滔天風暴,已在這彌漫著血腥與棉香的工坊裡,轟然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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