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不到泄憤的對象,便將滔天怒火傾瀉在吳珣留在京城的家眷身上。五十三條人命,上至耄耋老者,下至繈褓嬰孩,一日之間儘數化為刀下亡魂,血染刑場!
這對他而言,不過是隨手拂去的一粒塵埃。
十八個親兄弟,他都能親手或借刀殺掉十五個,剩下三個病死戰死,沒有善終。
區區一個叛將的家小,又算得了什麼?
如此荼毒親兄弟,曆史上絕無僅有的狠辣。
“廢物!都是廢物!統統該殺!”
劉晟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低吼,目光掃過殿角陰影裡一個蜷縮著的小小身影。
此時一名年紀尚幼的男童在他身邊低聲抽泣,正是被他充實後宮的侄子劉睿興,屈服在劉晟淫威之下,被折磨的慘了。
劉睿興心中恨極劉晟,但是畏懼到極了。
這細微的聲音如同火星,瞬間點燃了劉晟暴戾的神經
他猛地衝過去,一把薅住劉睿興的頭發,將他瘦小的身體粗暴地提了起來,惡狠狠地盯著那雙充滿驚懼淚水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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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你哭什麼?!是不是巴不得朕死?!是不是也想著等李賊打進來,好賣了朕的命,換你一條活路?!說!”
使勁一摔,他惡狠狠扇了男孩一巴掌。
“侄兒……侄兒不敢……陛下饒命…”
劉睿興疼得小臉煞白,連哭都不敢大聲,隻剩下絕望的嗚咽。
巨大的恐懼讓他幾乎窒息,眼前這個瘋狂的男人,是他揮之不去的噩夢。
“不敢?嗬……你們心裡想什麼,當朕不知道嗎?”
劉晟猛地將劉睿興摜在地上,像丟棄一件垃圾。男孩摔得悶哼一聲,蜷縮著不敢動彈。
劉晟踉蹌著後退幾步,背對著搖曳的燭光,身影顯得異常佝僂和孤寂。
他喃喃自語,聲音裡充滿了疲憊與一種深入骨髓的迷茫。
“朕……朕已經督造陵寢了……就在城北……龍氣彙聚之地…朕隻想…隻想在那裡安安靜靜地躺下…就這點時間…都不能給朕了嗎……”
曆史上劉晟因為酒色過度,在今年秋,三個月後就死去了,而今更是內憂外患,折磨的他幾近崩潰。
燭光搖曳中,仿佛又看到了大哥劉玢那張因驚愕而扭曲的臉。
自己精心設計的鴻門宴,毒酒入喉時大哥難以置信的眼神,殿外親信侍衛被自己人突然拔刀砍倒的慘嚎…鮮血濺在屏風上,開出了妖異的花。
那時的心,是冷的,是硬的,隻有對那至高寶座灼熱的渴望。
血洗宗室,一張張或年輕、或蒼老的麵孔在眼前閃過,都是他的血脈兄弟。
猜忌如同毒藤,纏繞著每一個可能威脅他皇位的人。
一杯鴆酒,一條白綾,一場“暴病”…十五個兄弟,十五場精心策劃的死亡。
每一次下手,都伴隨著短暫的快意和更深沉的孤寂。
帝王之路,注定是白骨鋪就?
金戈鐵馬,戰旗獵獵。
他曾意氣風發,揮師北上,欲吞並馬楚。初時捷報頻傳,疆土擴張,似乎證明了他的雄才大略。勝利的榮光如此短暫,沉溺於美色物欲不可自拔。
瓊樓玉宇,美酒佳人……縱情聲色的巔峰,為何心底的寒意和不安卻越來越重?
像有一個無底的深淵,在腳下不斷張開巨口。
“啊!”劉晟猛地抱住頭顱,發出一聲痛苦而絕望的嘶吼。
帝王?這九五之尊的寶座,分明是架在烈火上的刑具!
一股強烈的求生欲壓倒了片刻的失意與悲哀。
劉晟猛地挺直了佝僂的背脊,眼中射出瘋狂而決絕的光芒,對著空曠的大殿嘶聲喊道:“瓊仙!盧瓊仙!”
一個身著近乎透明的薄紗宮裝、身姿曼妙的女子如同幽靈般從帷幕後轉出,正是他寵信的才人盧瓊仙。
她臉上帶著慣有的媚笑,眼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惶。
“去!立刻去給朕看看!龔澄樞那奴才,朕要的十艘大海船,到底準備得如何了?!”劉晟的聲音急促而尖銳,如同沙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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