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心術告訴他,值此存亡之際,地方大員擁兵自重、靜待時局變化,才是最可能的真相!
殿前指揮使邵廷琄見狀,深吸一口氣。
上前躬身道:“陛下!勤王之師雖暫未至,然我興王府城高池深,非端州、康州可比!城牆巍峨如山嶽,護城河深闊如天塹,府庫糧草堆積如山,足支一年之需!永定軍雖悍,然長途奔襲,兵力不過五萬餘,且多為收降之卒,其勢已疲!”
“我軍隻需憑堅城固守,挫其銳氣,待郭、王二節度使援兵一到,內外夾擊,必可全殲李賊於城下!”
邵廷琄話音未落,殿內一群身著華服、麵白無須的將領紛紛附和。
他們是掌握著興王府衛戍大權的宦官將領:許彥真、餘延業、趙純節等。
劉晟任用宦官,朝中宦官多達五千餘人,權柄熏天。
此刻,他們比任何人都更害怕劉晟棄城而逃!
皇帝若在,他們還有倚仗,還能驅使士卒拚死守城,博取一線生機,甚至未來可能的富貴。
皇帝若乘船跑了,留下他們這些素來被百姓和士卒痛恨的閹人守城?
那無異於將他們推入萬丈深淵,等著被憤怒的軍民撕碎!
更何況,他們龐大的家財、府邸……都在這興王府中,如何舍得?
“陛下!邵指揮使所言極是!”許彥真尖著嗓子,急切地說道。
“興王府乃我大漢龍興之地,王氣所在!城牆之固,天下罕有!”
“隻需陛下坐鎮中樞,激勵士氣,軍民同心,莫說一月,便是三月也能守住!屆時,各地勤王之師雲集,賊軍頓於堅城之下,師老兵疲,糧道又長……”
他看向餘延業。
餘延業立刻接話:“末將已思得一策!可密令建武節度使王圭,不必急於來援,而是繞道奇襲永定軍後方糧道!斷其糧草!賊軍必亂!我軍再出城掩殺,定可一戰擒殺李從嘉!”
“對!援兵將至!陛下切不可棄祖宗基業、江山社稷於不顧啊!”
“還請陛下坐鎮京師,以安軍民之心!”
“臣等誓死保衛陛下,與興王府共存亡!”
宦官將領們七嘴八舌,聲淚俱下地勸諫。
字字句句都戳在劉晟最在意的“江山社稷”和“自身安危”上。
平日裡仗著皇帝寵信作威作福,魚肉百姓,如今大敵當前,想的是如何保住自己的權勢和富貴!
賊兵未至,一國之君竟被嚇得要棄城出海,這南漢,氣數當真儘了!
隻是礙於劉晟積威,他不敢將這份失望表露分毫。
劉晟被這群人圍著,聽著他們描繪的“固守待援、內外夾擊”的“藍圖”。
心中那點逃亡的決心又動搖了。
也許…也許真的能守住?
畢竟這興王府城,確實是他傾儘國力打造的堅固堡壘…
“罷了!”
劉晟煩躁地揮揮手,像是要驅散心中的恐懼和猶豫,“速速去辦!加固城防,清查糧秣,整飭軍紀!龔澄樞的海船…也要繼續備著!朕…朕就在這城中,看那李賊有何能耐!”
他終究還是做了兩手準備:一邊下令死守,一邊緊抓最後的逃生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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