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全軍,胡將軍之血,不會白流。耶律沙今日斷臂而逃,來日,朕必親提大軍,犁庭掃穴,以遼虜之血,祭我大唐英魂!”
夜色籠罩了戰場,勝利的號角與悲愴的沉默交織。
一位將軍倒下了,但他的血,已然點燃了更熾烈的火焰,在這片剛剛經曆鐵與血洗禮的土地上,幽幽燃燒。
淮水河畔,這場決定兩國氣運的慘烈決戰,勝敗之勢,在此刻終於徹底分明!
淮水河畔的驚天決戰,隨著耶律沙斷臂、金刀落、王旗倒,以及遼軍核心士氣的徹底崩潰,終於在血色黃昏中落下了勝負的帷幕。
夕陽終於完全沉入地平線,唯有未熄的戰火與初升的星月,照亮著這片修羅場,以及那麵在晚風中獵獵作響、傲然矗立的九旒大唐龍旗。
戰爭並未隨著唐軍的勝利歡呼而立刻終結,隨之而來的,是更加混亂、漫長且充滿變數的一夜。
耶律沙伏在狂奔的戰馬上,右肩斷臂處雖經親兵草草捆紮,依舊鮮血淋漓,每一次顛簸都帶來撕心裂肺的劇痛和陣陣眩暈。
恥辱、恐懼、不甘……種種情緒啃噬著他的心,但數十年軍旅生涯錘煉出的本能,讓他在亡命奔逃中仍竭力保持著一絲清明。
“收攏兵馬!向北!向北集結!去海州!”
他嘶啞著,通過還能活動的左臂和身邊親衛的死命傳令,試圖在潰散的洪流中重新聚攏起骨乾。
潰兵之中,不少宮帳軍精銳和部落頭人見到主帥雖傷未死,如同找到了主心骨,開始自發地向耶律沙的大致方向靠攏,混亂的潰退逐漸有了一絲向“撤退”轉化的跡象。
他們的北方,正是林仁肇與張光佑血戰連場、火光未熄的大營方向。
林仁肇所部五千人馬,苦戰一日,先襲大營,再抗鐵鷂,已是筋疲力儘,折損近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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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最初零星逃回的遼軍潰兵,他們尚能截殺、俘獲,製造了不小的混亂,也確實拖慢了不少潰兵的步伐,甚至截獲了一些輜重。
但當耶律沙收攏起的數千核心潰兵,以及更多如同無頭蒼蠅般本能向北逃竄的遼軍散兵彙聚成越來越大的洪流時,林仁肇這點兵力便如螳臂擋車。
漆黑的夜色掩蓋了敵我具體形勢,他們隻能憑借對地形的熟悉和對戰場態勢的判斷,以小股精銳不斷襲擾洪流的側翼和尾部。
劫殺落單的小隊,焚燒殘存的營帳物資,給予遼軍持續的心理壓力,卻再也無力進行大規模阻擊,隻能眼睜睜看著潰兵主力向北漫卷而去。
南方,吳翰率領的生力援軍終於徹底殺入主戰場核心區域。
他們如同猛虎下山,士氣高昂,對著陷入混亂、鬥誌全無的遼軍潰兵發起了猛烈衝擊。
吳翰部像一把鋒利的梳子,狠狠犁過戰場,將不少試圖頑抗或逃竄不及的遼軍部隊分割、包圍、殲滅,極大地加速了遼軍整體的崩潰,也繳獲了大量兵甲旗仗。
然而,夜色同樣限製了他們的行動,麵對漫山遍野、建製已亂的潰兵,想要全殲亦是力有不逮。
他們的主要作用,是徹底瓦解了遼軍重新組織反擊的任何可能,並將潰敗的態勢牢牢釘死。
唐軍主力,包括李從嘉親率的黑甲軍、虎賁軍以及前線苦戰已久的各支方陣,在經曆了一整日的血戰後,同樣傷亡慘重,體力透支。
他們雖發起了追擊,但步伐沉重,更多的是肅清戰場殘敵,收攏傷員,鞏固戰線。
真正的追擊主力,落在了相對完整且攜大勝之威的吳翰部,以及依靠意誌力強行支撐的部分騎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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