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父親是隆字輩的啊。”
張從宣有些驚歎。
要知道,張家人能生出孩子的那些,大多是在百歲內,過了這段時間,生育率就會降低到一個極低的數值。
而哪怕是隆字輩最小的張隆景,在民國時也已經近百歲了,小官的父親這簡直是老樹開花……
不過既然有了名字,在小號那邊倒是可以按圖索驥了。
其實之前從前二長老那裡得到的線索,離開青銅門回到族地後,張從宣第一時間就告訴了自家學生。
問題在於,二長老隻參與了假造聖嬰那部分,並非第一經手人。
他所提供的線索有限,隻說小官的父親應該是光緒二十六年末,被派出去西部檔案館接收檔案與收集藏海花的隊伍裡的某人。
但根據記錄,那一行人裡的本家男人就有五六個。
再加上協助同行的幾個外家,哪怕張從宣儘力縮小範圍,也隻能把可能性放在其中三人身上。
更麻煩的是,這一行人回來後的彙報語焉不詳,隻說路上遭遇雪崩減員,剩下的幾個,之後也陸續被調出了本家轉為外派人員。
小官本就對此積極性不高,從長沙回去後,整個族裡都忙起了族地搬遷的事情,張從宣也再沒什麼機會親自去西部檔案館查看。
耽擱許久的事情,如今終於得到結果,青年也是如釋重負。
轉而他再度確認了一遍小官母親的名字:“是……白瑪?”
得到一個點頭後,張從宣牢牢記住了這個名字。
很好,數據互通其實也不全是壞事嘛。
黯淡光線裡,張起靈望著青年模糊的柔和臉龐,心情與嗓音一樣低緩安寧。
“父親的墳墓在古樓,母親就長眠在雪山之下,”他輕聲問,“等這邊的事結束,您想去看看她嗎?”
他之前就在雪原待了很久,有不願入世的一些族人也會留在那邊。
青年應聲毫不猶豫:“好啊。”
張起靈自己都沒察覺地鬆了口氣。
“我也想見見小官的母親呢,”偏頭朝他看去,張從宣輕輕笑了起來,“務必得當麵向她道謝才是。”
感謝這位素未謀麵的母親,讓小官得以來到世上。
能夠在當時必然會麵對的來自張家的壓力下,堅持做到了這一點,勇敢和堅強缺一不可,她真的非常了不起。
……
深夜。
睡夢中,張從宣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了一件非常遙遠的事情。
隔著太久遠的時光,它早已被無數記憶埋葬在了平時無法觸及的深處,今次恐怕自己都沒想到,還能重見天日。
在大概十年前,中考結束的那個暑假,他曾經玩到了一款非常小眾的遊戲。
是個默默無聞的頁遊,名字叫做《盜墓高手成長日誌》。
當時的頁遊裡,除了那些小遊戲,就是各式xx成長計劃、xxx養成類的策略類遊戲最為火爆,這款遊戲很明顯就是跟風之作。
假期的百無聊賴下,出於好奇,張從宣嘗試玩了一段時間。
然後,他就狠狠吃了一波小作坊出品的苦頭。
普通策略遊戲,基本都會給出一個危機重重或一窮二白的初始狀態,方便玩家從空白狀態開始培養角色,這沒什麼好說的。
但是,誰家角色三天兩頭麵臨生死危機啊!
剛進入遊戲,就麵對了一場小群體霸淩,張從宣毫不猶豫一挑五,並成功輕傷換重傷,用一條胳膊的代價極限反殺。
其實剛開始,他還頗為得意。
但隨後沒多久,就陷入到了遊戲的變態折磨裡。
這垃圾遊戲的設定,角色受傷居然都沒法休息,還得每天跟隊進行大強度體能訓練,一天都不能落下。
至於生病?按照那個類似教官的人的話,藥都給喝了,難道還非得躺著偷懶嗎!
這些都是小問題,但最讓人受不了的還是策劃的惡意。
首先,開始的時候,張從宣隨機到了“前族長遺脈”的身份,因此觸發了一個“成為本代族長,重鑄家族榮光”的聲望任務。
看似是個不錯的起點?
然而在張從宣認真做日常,努力刷數值,兢兢業業努力許久之後,才發現似乎搞錯了什麼。
數值越是增加,角色越是變強,聲望反而開始倒扣了!
在堅持不懈的努力下,遊戲裡的十年後,他的聲望徹底歸零。
於是,係統立馬自動判定任務失敗。
張從宣:……嗬嗬。
其二,見鬼的死亡懲罰機製,每死一次,都必然會觸發強製副本!
這些副本都是限時的,時間緊急,要求嚴苛,地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