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來很冷。”
眸光清澈,好意昭然。
望著這件剛從對方身上解下的厚袍,青年一時啞然,臉頰不覺隱隱發燙。
“是,是有點冷。”
喉間發癢似的,張從宣忽而低低咳嗽起來。
轉開視線,他沒好意思接受,擺了擺手婉拒:“也還行吧,再說給了我,你不是就要挨凍……”
話沒說完。
“——怎麼受了風?”聽到那咳聲,張起靈幾乎是條件反射上前,扶住他輕輕拍了拍順氣。
這動作熟稔得讓他自己都有些驚訝。
但隻是微不可察地一頓,張起靈便繼續了動作,並看著對方身上大衣,建議道:“藏袍保暖,穿在內裡效果更好。”
張從宣有些不適應他突然的熱情。
但這話好像有幾分道理。
“謝謝……是嗎?”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大衣,猶豫一下,決定聽本地專家的意見。
見此,張起靈略一掃視,帶他往坡下走去。
山壁陡峭,他很自然攙扶。
張從宣沒有逞強拒絕。
等兩人停步,已經是下到半山一處岩洞,張起靈此時才放開手,看向青年示意:“安全。”
他說的很是篤定。
奇怪地領會到,言下之意是說可以換衣服了,張從宣不自覺就去脫大衣。解到一半,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忽然有些遲疑。
都是夢裡,他乾嘛這麼認真啊?
但這猶豫的停滯,似乎被對方誤解成了對藏袍的無從下手。
對方主動上前,幫他脫掉了外層大衣。
又將藏袍抖了抖,俯下身,耐心又細致地幫忙穿綁。
張從宣有些慚愧。
“不用不用,你幫的忙夠多了,我自己來就行。”
年輕人沒有回應。
他手指修長靈活,很快做好這些,卻沒有急著放手,而是直身看向了青年。
“我想確認,你身上的一樣東西。”
神態很是誠懇。
張從宣沒有多想,隨意點頭:“行啊,怎麼確認?”
得到允許,張起靈已經飛快挽起青年衣袖。
看著光潔白皙的小臂線條,他微微蹙眉,然後,鄭重地握住了靠近手肘的一截。
掌心溫度滾燙。
莫名其妙看著這舉動,張從宣正想問在做什麼,下一刻,忽然察覺了從對方掌下逐漸現出的異樣紋路。
青黑色一小塊,像是某種巨大圖案的部分。
他愕然看著那塊。
有種受到衝擊的震撼感……不是,原來是這樣出現的麼?那之前為什麼……
不及多想,張起靈已經放開了手掌。
漆黑的瞳眸柔和,他唇角輕輕上揚:“果然如此。”
“什麼?”張從宣發懵。
“我等到了,”張起靈難得露出明顯笑意,眸光晶亮,直直看向麵前人,“您果然會來找我。”
青年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沉浸在恍然明悟的喜悅中,張起靈已經想到了更長遠的事情,苦惱蹙眉:“可這隻是夢中,醒來後,記憶未必留存。”
這句至少能聽懂了,張從宣暗忖。
他想了想:“既然隻是夢,不記得也沒關係吧?”
“不!”
張起靈執拗堅持道:“我已經忘得夠多了。”
雖然不明白對方為什麼在意,看在暖身的藏袍份上,張從宣還是設身處地幫忙想起辦法來。
那麼不想忘記的話……
“——刻在石頭上吧。”他說。
張起靈不解:“為什麼是石頭?”
“就是石頭,”青年的神色分外認真,“它可以保存很久,前後百萬年,也沒有比這更好的記錄方式了。”
“所以,要不要試著把你想記住的事情,在石頭上刻下來?”
……
雪域,張家族地內。
天光熹微。
張起靈緩緩睜眼,迷茫地望向四周——他仍在住所內,木石結構隔絕風雪。
山巔冷冽的風漸行漸遠。
青年的身影漸漸虛幻,再難分辨。
猛然坐起身,張起靈試圖抓住些什麼,可倉促動作反而驚動了床邊青銅信鈴。
飛鳥振羽般的細微聲響撲簌而起。
幻影儘數消失殆儘。
靜寂中,隻有最後一聲殘餘的尾音,打著旋兒落在了心底。
……刻在石頭上吧?
張起靈眸光微動,將視線投向了窗外。
……
一大早,今日在族長住所外輪值的人,收到了來自族長的第一道命令。
言辭簡短,似有深意。
“——找塊石頭來。”
向來淡漠的張家族長如此吩咐道。
另一邊。
“……體驗還不錯。”
柔和的白光中,張從宣站在係統屏幕麵前,借著殘餘的模糊愉快,直白告知了自己的決定。
“係統,開始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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