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仔細聽著,半晌,輕輕搖頭。
也是,他要是記得,怎麼還會被天授,張從宣並不失望。
拍拍對方肩膀,他堅定道:“放心,沒有它你也是張家族長,這點毋庸置疑。”
心下裡,青年卻有點發愁。
沒有信鈴鎮壓,群葬之地那個布滿鈴鐺幻陣的族長密室肯定是進不去了。
不然送人進去看一次,豈不是簡單直接?
一路不通就換一條路。
關於族長的記憶,既然有天授這種不定因素,張家當然也不是沒想過辦法。除了信鈴防禦,還有一些其他的舉措作為後手。
譬如,遠在雪原的西部檔案館。
除此之外,那裡還有白瑪……是小官母親的葬身之地。
想到這點,張從宣有些猶豫。
該怎麼合理提出這個方向,把人引過去呢?
青年兀自沉思之中,張起靈也正悄然思索著剛剛的對話。
問起信鈴……
對方的描述和對其的了解,都太過細致清晰,如同曾親眼見聞,親手接觸。
這段話也有些拗口,更像是書上記載。
以對方的年齡,知道這麼多實在有些出奇。
不過,聽過如此細致的描述之後,張起靈也的確被引出少許相關記憶畫麵。隱約的直覺裡,他回憶起,自己似乎曾經把一枚大鈴鐺放在了……
“西部檔案館!”青年的聲音忽然響起。
張起靈倏地扭頭看去。
“沒錯,”見他看來,張從宣噙著笑解釋,“我聽說過,張家興盛時族人遍布,四方都有分支。咱們之前打電話聯係的就是東部檔案館,是後起的,南部檔案館不清楚,但是西部檔案館最老,理應保存了些東西。”
張起靈一眨不眨聽著。
見他仿佛有興趣,張從宣大膽丟出試探:“族長,要不,咱們就去西部檔案館看看?反正這邊好像一時也沒個方向。”
他頓了頓,措辭了下怎麼委婉勸說。
沒成想,話都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對方一口應了下來:“可以。”
“……”
一堆話堵在喉嚨裡,張從宣差點沒岔氣。
忍不住地低頭原地嗆咳起來。
不是,未免太好說話了啊?自己準備的借口都還沒用呢!
兩人正在路邊,他這一停來得突兀。
張起靈眼尖地瞄到後方來車,跨步上前,一把將青年拉向身後,倉促中,手背被後視鏡外殼急擦而過。
轎車轉瞬疾馳而去。
張從宣嚇了一跳,咳嗽都緩解了,急忙抓過他手看了眼。
被剮出的一條血線很是明顯。
“沒事。”張起靈不甚在意,收回手。
張從宣很是懊惱:“我大意了。”
雖然知道以對方的血脈來說,這點傷也就是幾分鐘愈合的事,但眼看著受傷,他心裡總是不好受。
“不是說要去西部檔案館,”張起靈轉回剛才的話題,輕描淡寫問,“什麼時候?”
這麼相信自己的嗎,張從宣心情複雜。
“族長你,”他深吸一口氣,還是忍不住叮囑,“以後還是多點戒心的好,小心被騙。”
是嗎,張起靈看著青年還充盈少許紅潤血色的臉龐,唇線微抿。
他也希望,這不會是個令人失望的騙局。
“……走吧。”
同一時間,港城。
“阿客,”張隆半驚異看著轉瞬做出決定的人,不明所以,“真的要去?可你的易容才開始……”
徹底易容成另一個人,是個很漫長的過程。
做出易容麵具是第一步,隨後還有麵部塑形、言談舉止、行為步態、身高體型的等等一係列調整,務求做到全方位一致。
張海客摸了摸自己的臉。
說的沒錯,前些日子都安排好的事情,此時乍然變動,屬實朝令夕改。
但是……
“易容不就是為了借九門身份,弄清楚內地發生的事情,以此找到族長麼?”
張海客歎了口氣:“我也不想相信,族長會這麼草率地從天而降。但是電話裡那個腔調,你也聽見了,除了他還有誰這麼任性?”
張隆半不理解。
他對現任張起靈的了解不多,完全想不通,僅憑一句話,對方憑什麼就能這麼篤定的。
隨後打去,不是就再也找不見人了麼?
這怎麼看,怎麼都很像是個蓄意引誘的騙局啊。
但張海客也不需要理解。
“這邊的事先放放吧,我去內地幾天,讓底下都收斂約束一些,自己反省反省。”雖然嘴角帶笑,他的神情卻分明不善。
“都被人家找直接上門來了,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另一邊,巴乃。
張從宣覺得很不對勁了。
決定好去西部檔案館,他們隨後去購置了些新的藥品食物等物資,並買了明天的票,然後就返回村中。
一路喧雜。
以至於離開車站之後,張從宣才發現,對方手背那道血線竟是一點都沒止住的跡象。
尤其這人還一臉習以為常的樣子。
“不是吧,族長,”他盯著這道寸長的小血口,百思不得其解,“就算我以前小……小時候身體不好,也沒差到這種程度啊?”
青年看得著實有些久了,張起靈有些不自在地縮手,試圖打斷這過分細致的研究。
“……好了。”
“這很不好!”張從宣半點不容他糊弄,抬起眼,當場嚴肅發問。
“族長,你血脈是不是出問題了?”
喜歡盜墓:換了號,怎麼還被找上門請大家收藏:()盜墓:換了號,怎麼還被找上門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