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是青年的輕聲提醒。
“……喇嘛廟還在,這個屬於張家的隱蔽據點應該仍舊維持著,真是再好不過的消息。”
張起靈“嗯”一聲,移開視線,沒有再看。
看樣子還是想不起來,張從宣都習慣了,轉頭拉著人準備去找個旅館休息一會。
然而走了沒幾步,張起靈忽然回頭。
似乎沒想過會被抓到,身後不遠處,一個皮膚黝黑粗糙、年約三十左右的本地男人站在矮柵欄後的簡陋院子裡,一時愣在了原地。
那目光,分明落在兩人身上。
張從宣心頭一沉。
偏頭看著對方,他心下警惕,臉上卻緩緩露出一個笑容:“老鄉,送人上山嗎?”
邊說,他自然而然朝人走去。
張起靈三步並作兩步就要直接上前。
出乎意料的是,似乎見勢不妙,本地男人反應極快,對視之後一聲不吭掉頭就跑。
這麼識時務,反而讓張從宣愈發警惕,一把扯住了身旁本能要追去的人。
“窮寇莫追,小心陷阱。”
張起靈依言在柵欄邊止步,目光一掃,隨手拔出根腕粗的柵欄木條,用力朝人影逃離的方向擲了出去。
隔著二三十米,木條精準命中。
人影應聲踉蹌撲倒,發出了一聲慘叫。
不等引來來往人群注意和圍觀,張從宣已是拉著人,飛速脫離了現場。
繞了幾圈,確定沒人追來,這才放開手。
“看來,西部檔案館也被盯上了。”
他有些苦惱。
聞言,張起靈抬眸看著青年,似是不解:“非去不可?”
張從宣用力點頭。
就算有汪家人蹲守,但是西部檔案館有關於小官母親的痕跡,以及很大概率的記憶存檔,最好還是去一趟。
最差的結果,至少能找到德仁喇嘛,族長好歹就不算是光杆司令了麼。
當然,這一意外遭遇,也不是完全的壞消息。
既然對方是在山下蹲守,且隻有一個人,那說明西部檔案館還沒被完全控製。
不然,對方完全可以在喇嘛廟裡守株待兔,成功率不是更高?
如此想著,張從宣歎了口氣。
“既然來都來了,總不能半途而廢……”
話到一半,他看著安靜望著自己的人,忽然想起了曾經西王母國的事情。
“族長,我有個想法。”
張起靈微微偏頭,示意直言。
“這些人應該不認識我,他們可能是見過你的長相,有針對和一定了解,”張從宣細細分析,“所以,其實咱們可以換一換……”
他的打算很簡單。
既然汪家人是為了張家族長而來,那以防萬一,兩人可以易容互換一下,以作迷惑。
張起靈並不讚同。
但張從宣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最後,用“燈下黑”、“看似危險實則安全”、“出奇製勝”等理由,成功說服了對方。
說乾就乾。
兩人本就身形相近,當即找了個僻靜處。
不過十幾分鐘時間,再次走出時,便已經全然變換了外貌。
沒有再去住店,這次,兩人直奔山上的喇嘛廟。
一路風平浪靜。
到了門口,看門的小喇嘛對著張家族長的臉,也沒流露什麼異樣,跟尋常遊客一般安排了住處,交代過起居,便自顧自離開。
住房裡也沒什麼陷阱埋伏。
檢查過一通,確認過安全,“俊秀青年”與“張起靈”剛放下行李,房外便響起了敲門聲。
“兩位,大喇嘛有請。”
兩人不約而同起身,都沒有出聲。
對視一眼後,“俊秀青年”搶先一步走向門口。
等了半分鐘沒聽到回應,門外的人再度喊了一聲:“兩位客人,是否——”
話音未落,悄然來到門後的“俊秀青年”猛然拉開門。
“啊,客人,你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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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外的人還未說完,便被抓著衣領一把拖了進來,扔在了房中地上。
“張起靈”定睛看清,發現這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喇嘛,眉宇有些愁色,長相倒是還算方正。
似乎察覺他的不解,“俊秀青年”回身上前,將地上的人一把提了起來。
“開門的不是族長,你很失望?”
聞聲,原本正想開口的“張起靈”嘴角微抽,欲言又止。
……你怎麼這麼入戲啊。
被吐槽的“俊秀青年”,卻是毫無所覺,此時正強按著,從年輕喇嘛袖中陸續抖出幾枚小針。
細若牛毛,寒光不顯。
卻顯然不會是好心來給人上門針灸的。
沒有理會對方驟然劇烈的抵抗,“青年”轉而望向了一旁的“張起靈”。
“是毒針,族長。”
頂著對方的臉,被正主本人口口聲聲喊著本屬於對方的稱呼,張從宣此時心情真是怪得不能再怪。
當然,他還是具備演員修養的。
輕描淡寫地掃去一眼,張從宣維持著此時人設應有的淡漠,沉默起身,決定上前親自審問。
隻是,此時房外忽然再次有了動靜。
“篤篤”的敲擊聲,在室內的一片寂靜裡,顯得格外清脆。
半分鐘後。
緊閉的房門忽然打開,張海樓放下差點再度敲上去的手,臉上習慣性掛出了笑容:“嗨,你們是剛來的遊客嗎?剛剛有個喇嘛說……”
目光撞在開門的人臉上,他嗓音莫名卡頓了一瞬。
這一刻,張海樓全然忘了準備好的說辭。
直勾勾盯著麵前人,他眼中迸發出的光彩近乎灼熱。
情不自禁喊出了那個稱呼。
“真的是你,族……咳咳咳咳!”
一旁的“俊秀青年”出手如電,在話音落地之前,便死死鉗住了張海樓的咽喉。
“等等啊!”
張從宣都看傻了,顧不上繼續扮演,匆匆按住那隻掐住人的無情鐵手,邊試圖救出小張哥,邊急聲提醒。
“——族長先放手,這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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