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長惜最後是被宴長風拎回院子裡的,他吩咐人去請大夫後,自己立在床邊並沒有出去。
宴長惜背著她,蜷縮著身子。
手掌和膝蓋都很疼,但她卻強忍著,沒有吭聲。
宴長風歎氣道:“惜兒,可是在怪大哥?”
宴長惜嗚咽出聲,不回話。
宴長風幫她拉過被子蓋上,又揉了揉她的腦袋。
“今日兄長若是不罰你,便是殿下罰你。由殿下來罰,罰重了會與三叔三叔母生出隔閡。罰輕了,會讓那位姑娘與殿下生出嫌隙,他如何做都不好。且今日確實是你做錯了,我作為你的兄長,定然要好好教導你一番。”
宴長惜拉過被子蒙住腦袋,隱忍的嗚咽聲從被子底下傳來。
宴長風立了好一會,才出了房間。
他讓宴長凝在屋裡陪著宴長惜,好好開導一下。
宴長凝點頭:“大哥放心吧,交給我。”
宴長風又看了屋內一眼,這才轉身,去了三叔三叔母住的院子。
……
隔了一天,溫姒的饅頭手就拆了繃帶。
她又恢複了活力四射的模樣。
而宴長惜,一連在床上躺了十天,膝蓋上和手掌上的傷終於是好全了。
宴長凝廢了老鼻子勁,終於是讓宴長惜斷了輕生的念頭。
但她整個人還是有些頹然,就像是被黑白無常勾走了魂一般,日日坐在床頭發呆。
然後看著窗外的一株梅花,一看就是大半天。
看著看著,還會莫名流下滿臉的淚。
宴長凝、老八宴長絡、老九宴長霓、小十一宴長琪,小十三宴長初,五個小姐妹全天十二個時辰輪流陪著宴長惜。
陪吃陪喝陪睡陪說話,隻為了讓她儘快恢複往日的精氣神。
宴家的兒郎們也從外頭搜羅出各種有意思的小玩物回來,一茬茬的往宴長惜房裡送,隻為了讓她重新展顏。
就連宴長風四歲的兒子宴津言,都拿著自己最心愛的彈弓過來,奶聲奶氣的說給姑姑玩。
看著宴長惜這般模樣,宴家人都很心疼,隻是卻不知道該怎麼幫她度過情關。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這情關,還是得靠她自己破啊。
溫姒一直記著,那日宴長惜手上和膝蓋上的傷,比自己嚴重太多。
這十天,她都讓梅香去打聽宴長惜的消息。
知道她很不好。
溫姒猶豫徘徊了十天後,終於是同祈臨龑說了,說自己要去探望宴長惜。
祈臨龑詫異她會提出這個要求,但還是答應了,讓梅香陪著她一起去。
溫姒將自己最近寶貝的不行的草蚱蜢、竹蜻蜓、兔子等物,全帶上了,還裝了不少金銀珠寶及玩物,要去送給宴長惜。
聽到是她來了,宴長惜呆滯的眸子總算是動了動。
她看向門外,淡淡開口:“讓她進來吧。”
宴長凝本來是打算在屋裡陪著她的,但宴長惜讓她出去了。
宴長凝出房間前,實在是不太放心,又囑咐道:“惜兒,做事莫要衝動,多為三叔和三叔母想想吧。”
宴長惜眼眶一紅,忙垂下腦袋,點了點頭。
溫姒帶著梅香進來。
見著短短十天,就消瘦的不成人形的宴長惜,她心中更加愧疚了些。
她從梅香手中拿了一個大大的包裹過來,二話不說就放到了宴長惜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