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妖在寶刹山胡跑亂竄了一天,直到夜幕如墨般暈染開來才回到聖殿。它往鋪有軟墊的矮榻上躺下,舒舒服服四仰八叉的合上眼。
且讓蓮池中的紅白錦鯉再自由嬉戲兩日吧,他終將親身領略這池水的鹹淡,也好知曉這仙門大派所養之物究竟是何味道,如此才不枉此行。
不多時,聽得一聲似有似無的輕笑,唐黎倏的又把眼睛睜開。
燭火通明,書案處坐著的人仍在寫字。雖目不旁視,但薄唇略有向上挑的弧度。
唐黎知道剛才的聲音是他發出來的,他…莫非在嘲笑自己充滿雄性氣息的睡姿?
有何好笑,全天下雄性都這麼睡!
報複心瞬間上來,它跳下榻助跑兩步躍上書案,踢翻燭台,撞倒毛筆掛架,還在雪白的宣紙上留下兩串梅花印。
最後功成身退,要跳下去時身體卻被突如其來的一股力量滯停在空中,繼而帶著它緩緩向後,直至落入一個溫熱且馨香撲鼻的懷抱。
“內傷未愈,彆跳來跳去的,當心摔著。”
鄭黔把貓崽子攬在懷裡,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後才不急不慢的扶起燭台。“瞧瞧,好好的一幅字被你毀了。”
以唐黎的性子斷不會好好窩在懷裡,它使勁瞎撲騰,用尖爪將鄭黔身上這件用上好綢緞製成的縷金雲紋袍勾出絲。
本以為對方會慍怒,未曾想等來的就是輕飄飄的一句:“你弄壞的,日後改小了你穿。”
唐黎:“……”
有傳聞說尋起仙君是那種你捅破了天他也不會發脾氣,隻會慢吞吞趕過來替你補上的人。
看來傳聞所言非虛啊。
總歸跑不掉,唐黎歇了虐待老人的心思,閉目養精蓄銳。窸索?的聲音儘收於耳,漸漸的,一股清甜又帶著藥香的氣味直竄鼻尖。
唐黎太熟悉了,這種丹藥他在一天之內被喂了七八顆。
切不可再補了,若再補,他必將被過多的氣血撐爆身軀而亡。
唐黎腦袋轉了個方向,表示拒絕。
……雖說被人投喂的日子真的很舒服,但大仇未報,養好傷他還是要離開的。
而且自由自在闖蕩江湖比被豢養在籠中當靈寵好多了。這些仙人養靈寵就跟玩兒似的,全然不將生命視作珍貴之物,待到厭倦之時,更是對寵物的生死漠不關心。
已經被唐黎粘上冷漠無情標簽的鄭黔還在毫不知情的給它順毛,“要去後山的靈泉泡泡嗎?不僅能加速修煉,還能修複傷勢,洗髓伐骨。”
靈泉並不隻是寶刹山有,彆處也是有的。但平日裡都被一些大型猛獸或修為高階者占據,而低階小貓妖唐黎是遭受驅趕的那個。
彆說進裡麵泡上一泡了,連靠近都不被允許。
眼下受到邀請唐黎肯定是要去的,畢竟能接觸到靈泉的機會並不多。
它不讓抱著,掙紮著跳下來。鄭黔拂袖,無奈一笑,起身走在前麵,它踢踏著小腿在後麵跟著。
彆的小貓是怕水,而唐黎不同,到了有水的地方就撒了歡。撲進靈泉,微抬著腦袋撲騰著四隻小爪遊泳。
它身子小,靈泉又深,隻能靠不停的擺動爪子使自己浮在水麵上。遊累了,彈彈被打濕的耳朵要上岸歇息。
不料這時被人從後麵揪住尾巴,“去哪裡?”
唐黎嚇了一跳,呲牙咧嘴的回過頭。
靈泉上空氤氳著一層薄薄霧氣,那霧氣呈淡淡白色,如夢似幻。
仙君身上僅著一件被水浸透、幾近透明的褻衣,銀發垂落於肩側,無需刻意妝飾,其瓊姿玉質已然展露無遺。
他將小貓放在自己肩上,側眸叮囑道:“附近精怪成群,不要亂跑…嘶……”
話尚未言儘,脖頸就挨了一記咬。
咬的估計很深,鄭黔確確實實感覺到了疼。他眼尾上挑,瞳孔深處溢彩流轉,沒有嗔怒。
指腹一劃而過,滲血的傷口便極快愈合了。
始作俑者心頭一震,它深知自己與對方實力差距極大,按常理來說,絕無可能傷及對方分毫,然而那一口卻實實在在地傷到了聲名赫赫、戰無不勝的尋起仙君。
震驚之餘,它本能地想要驚慌逃離,唯恐被對方一掌拍死。可為時已晚,尾巴已經被捉住了。
修長手指纏上尾尖,鄭黔低笑垂頭,啟唇銜住尾尖上方,將那一口還回去了。
現在天時地利人不和,這大好風景隻搞些小情趣著實有些浪費。
等日後阿黎幻化成人形,可就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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