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博覽群書”的妻子認認真真賠罪了兩次,謝珩十分沒出息,什麼火氣怒氣都沒了。
喬喬累得出了一身汗,伏在男人身前小口的喘息著,手掌無意間動了下,抓到個物什。
低眉一瞧,是他腰間懸掛的一湖藍色緞麵香囊。
針腳細密、質地講究,但因為佩戴得久了,緣身部分有些磨損。
喬喬拿在手裡端詳了片刻,將那香囊從他腰間解了下來,“這個舊了,我給你做個新的。”
謝珩就想起大舅兄崔嘉鈺曾經似有若無的向他炫耀,是他和嶽父所佩戴的香囊都是出自妻子之手,嘴角不動聲色的微微翹起,又旋即繃直。
“我也有這個待遇了?”
喬喬抬頭,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謝珩發泄似的捏了一下她的臉頰,“給我做香囊也是為了哄我?”
喬喬怔了一瞬,搖頭。轉而撲進他懷裡,抱住他精瘦的腰,臉頰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前。
她抱得實在有點緊,緊到謝珩都能透過衣裳的布料,感受到她身體的溫度。
“你,你這是?”
喬喬輕輕吐了口氣,音調輕緩,卻從容堅定,“方才的事,我為自己的隱瞞致歉,也感謝你的寬容體諒。”
被妻子這麼正式的道謝,謝珩心裡五味雜陳,橫豎高興不起來。
喬喬從他懷中撤出,與他對視,耳根有些紅,語氣還是認真,“以後我們好好過,好嗎?”
謝珩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合著你以前沒打算和我好好過唄?”
這姑娘真的很會無形之中在人胸口插兩把刀。
喬喬哎呀了聲,窘然道:“我們倆雖說小時候見過幾次,但七八歲後就沒見過麵,彼此的脾氣秉性全都不了解;雖然父親他們在我跟前誇過你幾次,但光是聽彆人說怎麼夠?我又不知你真個的為人如何?也不知小時候的三哥哥,長大後會是個怎樣的丈夫?”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即便是父兄對他讚不絕口,但他們也大多是從男人的角度去看,這人是否有能耐、有品行,但他會不會是一個好丈夫、或者是他願不願意去做一個好丈夫,誰也不知道;
更有的,知人知麵不知心,婚前道貌岸然、婚後暴露本性的血淋淋例子可不少。
她那麼多話本不是白看的,祖母跟前那麼多京城後宅秘辛也不是白聽的。
焉能不懂、不防?
謝珩被那句“你會是個怎樣的丈夫”莫名的勾出了絲絲縷縷的負疚和心虛之感。
雖然不知其他夫妻之間是怎樣,但他也覺得自己確實不算個好丈夫。
不記得她的生辰,也沒有陪她過;沒有及時的上交私產和賬目;
後院的瑣碎更是從來沒有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