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珩掃了一眼那三個香囊。
繡雲紋、獸紋、竹葉,每個都下足了功夫,個個精致秀美。
手指不動聲色的在三個香囊上掠過,又問:“怎麼做這好幾個,還要給誰?”
喬喬隻是笑,“你隻管挑一個,剩下的我自有用處。”
謝珩抿了抿唇,點了下中間那個湖藍色繡竹葉的。
喬喬拿起來,卸下他腰間那個舊的,親自給他係了上去。
園子裡的元哥兒和永哥兒嬉笑著跑了進來。
喬喬將兩個小家夥叫到身前,把另兩個香囊分彆係在兩個侄兒身上。
元哥兒和永哥兒得到了姑姑送的東西,心裡高興,一溜煙跑去和自家爹爹炫耀去了。
謝珩這才收回視線。
見她又拿起針線筐榻上坐著,“刺繡傷眼睛,做個趣兒就罷,正經都有繡房裡的人,不用你動手。”
喬喬幽幽地瞥了丈夫一眼,輕笑道:“是嘛。”
“那好吧,我本來打算給你縫一件夏日穿的袍子,既你這麼說,我就不白費心了?”
謝珩垂眸不吭聲。
喬喬哼笑了聲,手上一點沒閒下來。
“初八這日,家裡大客小情,就也請遍了;我們姊妹商定初九這日去香山寺祈福還願,你那日隻管去衛所做事,一應箱籠包袱自有丫鬟婆子們收拾。”
祖母的壽宴結束,他們也就沒了繼續住在娘家的借口,該辦差的辦差,該回婆家的要回婆家。
喬喬雖然有些不舍,但對回婆家也沒什麼抵觸之心,畢竟對她來說,不管在哪,她過得都是富貴閒人的日子。
她一不是管家理事的太太,二沒有難纏的婆母妯娌,在婆家過得也算是順心如意。
且婆家也都是性子開明之人,何時想回娘家,不過一句話的事。
蓁蓁則全然不同。
從初六這日起,她心裡就莫名的開始忐忑和焦躁。
一想到在娘家的舒服日子開始倒數,她就覺得心裡悶悶的、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
初七這日家宴的時候,人口比前幾日少了不知多少,是真正的就隻有自己家裡人,一個外人都沒有。
一座九轉紫檀木蘇繡屏風相隔,以左是崔顯等幾位主君及其府中兒郎、女婿;往右則是盧氏等妯娌女眷,正中設著戲台。
比起前幾日的筵席,家宴自是隨意熱鬨許多,誰也沒有刻意拘謹什麼,又是聽戲,又是說書,好不熱鬨。
有個說書的女先兒,口齒伶俐,繪聲繪色的說了一出《金縷衣》,引得掌聲喝彩不斷。
喬喬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凝神聽,還不時和梵梵交頭接耳的議論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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