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偶然間看懂了星海碑上的一篇文章。”
紅隼眉頭一跳:
“星海碑?!”
這個號稱神界的曆史正文,歲月的見證之碑,但凡能在碑前悟道者皆是整個神界的絕頂之才。
“你看到了什麼?”
他神情有些激動,似乎對妙音頓悟的東西極為渴望。
妙音皺了下眉頭,好像在回憶:
“我看見了最初的人類。”
紅隼麵色一滯:
“不是秘典,不是大道?!”
妙音似乎懶得理他依舊自顧自的說道:
“我看見人類赤裸出現在荒野,他們十分孱弱,任何一頭野獸都輕易將他們撕碎。”
“可隨後他們鍛造了石矛、石斧,他們贏下了野獸。”
“天空大旱田地乾渴,他們鑿坑作井,蓄水養田,他們贏下了烈日。”
“天降洪水生靈塗炭,他們造起了船隻,修建了堤壩,他們贏下了洪水。”
“............”
“荒蠻的世界中,這個獨特的種族以一種極為弱小的姿態遊走在整個蠻荒,遇見困難他們繁衍,等待智者,最後解決困難,繼續前行。”
“遇見困難,他們探索求知,他們很奇怪,好像有一種獨特的天賦,無論什麼困難,終將會被解決。”
“他們將文明擴散整個蠻荒各地。”
紅隼在一旁聽著直接皺起了眉頭,一聲不耐煩的厲喝:
“你到底在說什麼?故事到處都是,沒人想聽這些。”
妙音聲音一頓,隨後有些無奈道:
“你說的對。”
她向前幾步,剛好走到船頭,低頭朝下方看去。
就見這艘破敗腐朽的艦船之下竟然有好幾個整齊的墓碑,他們掃的很乾淨,甚至碑前還有枯萎的花朵,以及有些歪倒的酒杯。
顯然這是一個還有人照料的墓地。
妙音指了指腳下,朝紅隼笑道:
“故事到處都是,就像我們腳下這條船,它就有很多故事,你想聽嗎?”
紅隼將食指搭在扳機上:
“你在耍我?”
“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到底在星海碑上悟到了什麼?”
可妙音似乎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自顧自的指著這艘船和那些墓碑:
“彆看這艘破船現在腐朽在沙漠,它曾經也在汪洋裡叱吒。”
“也彆小看這些墓碑孤獨在這荒野,他們也曾是絕頂天才。”
紅隼額頭青筋跳動。
妙音仿若無人的說道:
“這裡是一個少年路的開始。”
“倘若曾經的少年已經達到口中念念不忘的高度。”
“是否會回來看一看當年的熱血?!”
她的聲音猛然拔高,在山穀中滾滾回蕩。
聲音落下,她雙目緊閉,這,是她活命的賭局。
紅隼看著妙音的樣子徹底的失去了耐性,他身上爆炸起猩紅的氣焰:
“你,可以去死了!”
而幾乎在他嘶吼的要扣動扳機的刹那。
他麵色大變,快速抬頭看去。
就見方才的白晝,瞬間化作黑暗,像是一張大口吞滅了所有光明。
整個蒼穹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哢!”
空間宛若一雙大手猛然撕開,在這漆黑的夜空下化作巨大的血眼。
這還不止,哢哢!的響聲在空中連綿不絕。
天空無數空間裂紋撕開。
一雙雙眼睛浮現,眨眼間整個黑夜天空,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眼睛。
這些眼睛眼珠四處轉動。
最後猛然鎖定甲板上的紅隼。
霎時間整個山穀,出現了無窮的劍氣,像是飄起無數牛毛,密密麻麻。
山穀的荒石在被這些牛毛接觸的瞬間全都切開浮空而起。
一塊塊剝落,在空中直接解成細沙。
縹緲的聲音從黑夜中傳出:
“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