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柳程在皇帝麵前的殫精竭慮,茵茵在椒房殿中和皇後聊天就輕鬆多了。
皇後待她本就不錯,今日又突然更親一層。
還沒等茵茵想出個所以然,皇後就直接道:“說來還要多謝茵茵你在陛下麵前替我美言。”
茵茵眨了一下眼睛:“娘娘說的是什麼,茵茵不大明白。”
皇後以為茵茵是有心保密,便語焉不詳的提道:“你獻給陛下的真是一等一的好東西,如今蒙陛下看重,叫我負責此事。”
茵茵立刻反應過來是什麼:“陛下交由娘娘負責,是對娘娘的看重,同兒臣可沒什麼關係,娘娘不該謝我。”
皇後以為她是不居功,更覺得她好人品。
知道她還要再往宣室殿去,皇後沒多留她,但給她的賞賜卻實在豐厚得有些過了頭。
轉回宣室殿,見柳程不在,茵茵便直接把皇後的態度說了:“父皇,娘娘說我幫她說話,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呀?”
“寡人說你說了,你還能沒說不成,”皇帝不在意的說回柳程身上,“郡馬如今瞧著還好,但日久才能見人心,你既是寡人的女兒,就決不能委屈了自己,知道嗎?”
茵茵定定的看了他片刻,眼中就起了水霧:“父皇您待我這麼好,我這輩子都要報答不完了可怎麼是好。”
“寡人還盼著你那點報答不成?”皇帝說完又道,“好好的過好你的日子就是了。”
“那可不夠,”茵茵道,“我還要替父皇好好訓練西衛呢。”
“父皇放心,我一定把西衛訓練成這個世上最厲害的隊伍。”
“不管是護衛父皇,還是為您攻城略地,他們都會是最有用的。”
皇帝含笑道:“若真能成,那你就是寡人手下難得的大將了。”
“大將還算不了,”茵茵說,“隻是練兵而已,又不是上戰場。”
“不過我要是能上戰場,肯定能為父皇開疆拓土。”
“你和你爹說的一樣,”皇帝眼中又帶上了懷念,“你爹從前做到了,寡人相信你也能成。”
在茵茵亮起來的眼神中,皇帝向她許諾:“等你練好了西衛,寡人就將從前在你爹麾下的軍隊都交到你手上如何?”
“正好這些主事人,還有不少是當初與洗硯一道在你爹身邊服侍的。”
“隻是後來你爹娘相繼去世,能在你身邊守著的,也隻有一個洗硯了。”
茵茵裝作不知,還想再多問幾句,柳程就進來了。
皇帝便道:“你回去問洗硯吧,就說是寡人讓你問的,他必然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茵茵這才罷了。
到用膳時,茵茵和皇帝相處很是融洽,還能就今日的禦膳火候品評一番。
柳程起初還戰戰兢兢,到後頭聽得多了,也漸漸放鬆下來。
不過他徹底放鬆,還是等到和茵茵一起坐上了離開宮中的馬車後。
看柳程驟然鬆了板正的肩,茵茵覺得有些好笑:“同父皇相見,就這麼叫你畏懼?”
“也不是畏懼,就是緊張,”柳程嘴硬道,“陛下英明神武,以我的能耐,我是沒想過能同陛下坐得這樣近說話,還同桌而食的。”
“那你可得趕緊適應才是,”茵茵說,“你我做了夫妻,以後要見父皇的時候可不少,你若次次都如此,以後可怎麼辦呢?”
柳程沒忍住,歎了口氣:“總能適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