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族種成了土芋。
那玩意兒能飽肚子,比虎苗草還長得快,差不多三個月就能長成。
如今夏季種上,秋收正好,等冬季就不適合播種了。
這要是耽誤了……
那可是天大的事!
“無妨,她是個有主意的,儘管按我說的做就好了。”
“大人......”
見自家大人鐵了心,贏明隻能硬著頭皮點頭。
……
這邊。
木芸芸吐了幾次,總算是醒了酒。
頭還疼的厲害。
暈乎乎的難受。
“來,解酒茶。”
夜羽把茶盞端過來,苦澀的茶湯讓木芸芸聞到就作嘔。
她把腦袋蒙在被子裡,不想喝。
夜羽拽拽被子,被子被裹得更緊。
他歎了一口氣,隻能把茶盞放下。
木芸芸往裡麵拱了拱,給他騰了個地方。
“幼崽呢?睡了?”她問。
“睡了。”
早就睡了。
帝江氏離他們不遠,可也要有一個時辰的路,酒宴又散的晚,幼崽早就被乳母哄睡了。
木芸芸自然而然摟住他抱怨。
“這些氏族,各個都是老狐狸,我壓根不想搭理他們。”
她最討厭趨炎附勢,獻媚逢迎之輩。
以利相交,利儘則散。
“不過,我也挺高興的,真的。”
她突然坐起來,眼睛亮亮的,還有點得意。
“兩年前,這些老氏族見到我,那鼻孔都要朝向天去。”
“一口一個下賤外族。”
“如今,還不是邀我賞臉參宴?”
這些話,夜羽接不上。
他隻是寵溺一笑,替她把亂糟糟的頭發捋到耳後。
薄繭的手指撫弄到耳邊軟肉,弄的木芸芸有點癢。
她眨眨眼。
醉意朦朧的眼對上他深邃的眸。
夜羽被她看的有點不自在。
“怎麼了?”
木芸芸附身壓上去。
“癢。”她說。
癢什麼?
夜羽想問。
隻是回應他的,是解開束帶的手......
......
夜羽是被白桑兒給吵醒的。
他剛剛才睡了三個時辰,就聽白桑兒急急忙忙過來。
“怎麼了?”他關上門,怕吵到她。
白桑兒瞧了一眼屋內。
“大族長還沒醒?”都日上三竿了。
夜羽有點不自在。
兩人折騰了一夜,卯時才歇下,這會子肯定是醒不來的。
白桑兒有點急。
“各大氏族都過來了,等著大族長安排農耕的事情呢。”
“等著。”
夜羽也知道此事不能耽誤,隻能把她拉起來。
木芸芸被拉起來還有點懵。
“安排農耕的事?”什麼事?
白桑兒道:“大族長忘了?嬴華大人去英招氏赴宴,把劃分耕地的事情交給了大族長。”
木芸芸瞬間坐了起來。
她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
“讓他們等等,我隨後就到。”
白桑兒趕緊替她更衣。
“大族長快些吧,少儀大人先過去招待了。”
木芸芸不敢耽誤,緊趕慢趕就過去了。
等到了前廳,果然烏怏怏一幫人圍聚在一塊。
“大族長。”
“大族長。”
“大族長。”
他們打了一聲招呼,眼神熱切的很。
來的人都是各個氏族的族老們,這種劃分耕地的大事,還要他們這些位高權重的老家夥們出麵才是。
不僅元洲過來了,北海舊部也過來湊個熱鬨。
他們的領地不適合耕種,想在元洲也占一塊地方。
“給你添麻煩了。”
木芸芸看向少儀,方才她過來,見茶湯見了底,顯然是讓他招待了許久。
“你忙你的。”
少儀讓她忙正事。
木芸芸點頭,坐了下來。
敖山這塊地富饒的很。
就是城郊,都有不少小族。
這耕地麵積少,一下子來這麼多人,木芸芸說不頭大那是假的。
“我元洲可開墾的荒山不計其數,也不一定要選敖山這塊地。”她苦口婆心勸了一句。
這話,老家夥們不買賬。
“大族長這話怎麼說,敖山是元洲中樞之地,既然要開墾荒地,那自然以敖山為重。”
“也正因為是中樞之地,來往販賣的氏族不少,自然不能浪費在耕地上,就臨水,江清,這些周邊之地就不錯。”木芸芸耐心解釋。
幾個老頭麵麵相覷。
臨水,江清那是什麼地方。
那是像歸雨林一樣,鳥不拉屎的地方。
拿這塊地打發他們。
他們能願意?
能願意才怪。
“大族長什麼意思,拿這些小地方打發我們。”
“就是,當初怎麼說的,說農耕是元洲重中之重,話說的好聽,把我們騙過來,這不是折騰人麼。”
“臨水這塊地,離我族數百裡,來往一趟,起碼三日之久,耗時耗力就不說了,這離的遠,那些奴隸要是躲個懶,耽誤了收成,這筆帳怎麼算?”
大家唾沫星子橫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