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了心的要占一塊高地方。
遠了不行。
耕地小也不行。
木芸芸聽他們這樣吵,隻感覺腦袋疼的厲害了。
白桑兒氣的不行。
這些老東西就是看她們大族長好欺負。
可偏偏還發不了火。
這些氏族,都是上古老氏族,恩威並重,那是連嬴華大人都要給一分麵子的。
更何況,這裡麵彎彎繞繞也多。
誰和誰有舊怨。
誰和誰有世仇。
要是耕地分到一塊,那不知道有多麻煩。
茶湯乾涸了。
粘膩在茶底。
大家夥不歡而散,到最後也沒個說法。
木芸芸精疲力儘,嘴角都上火了。
這些老狐狸,在這挑這挑那。
好事全讓他們占儘才好。
“大族長第一次和他們打交道,力不從心也是有的,不要太放在心上了。”白桑兒勸了一句,把茶換了一盞新的。
木芸芸接過茶盞灌了一口。
她深吸一口氣:“去一封信,讓人趕緊送到嬴華手上。”
“是,大族長。”
......
信很快就送到了。
嬴明收到信,不敢耽誤,趕緊就送了過來。
“大人,大族長來信了。”
他把竹簡捧過來,隻是嬴華卻沒有接。
落日崖,徐徐晚風襲過。
瀑布上的水霧打在岸上,掀起浪花,吹散了暑氣。
嬴華屹立在崖上,目光所及,是雪鼬一族的巢屋。
年久失修,早就沒了樣子。
“大人。”嬴明又喊了一聲。
嬴華這才回過神。
“不急。”他說。
“聽說,大族長被那些老家夥煩的焦頭爛額,估計現在正著急上火呢。”
大人這是怎麼了。
要是以往,碰到大族長的事情,大人一定著急忙慌的立馬替大族長解決了才好。
怎麼現在反而不當回事了。
難道,是他勸阻有效果?
嬴明想想,也隻有一個可能。
大人這是想清楚了。
大族長偏心的太厲害,大人要是過去,肯定不知道受多少委屈。
現在當斷則斷,早點撇開關係也好。
嬴華把目光收回來。
落日餘暉從他周身穿過,奪目耀眼的不像話。
嬴明見到這一幕,又替自家大人不值了。
撇開薑水岐氏來說,在九州四海,乃至神山,他們大人的樣貌絕對是排的上號的。
就是家室,他們帝江氏又是差到哪裡?
大人位列八階,而薑水岐氏也不過六階而已。
大族長要是肯把心思花在大人身上,何必這樣吃苦。
非要傷了大人的心,現在好了,一切都晚了。
嬴華伸出手:“信。”
少年愣了愣,方才不是說不看。
他老老實實遞過去。
嬴華打開竹簡,也隻是簡單掃了一眼。
不出意外,果然是他想的那樣。
氏族之間往來,可不是孰強孰弱。
特彆是分領地這種大事。
雪鼬一族剛剛紮根元洲,對氏族了解不深,不知道誰能拿捏,誰能得罪。
就他剛剛繼任族長,摸清楚各個氏族的底細,都要花費三年之久,才初有成效。
更何況,是初初涉獵的她。
這塊骨頭,可不是那麼好啃的。
嬴華把竹簡重新遞給他。
嬴明有點懵:“大人,信怎麼回?”
“不回。”
啊?
“我在英招氏赴宴,無暇分心,一切瑣事交由大族長安排。”
這......
既然大人不想管,為何還要看信?
“走了。”
“大人去哪?”
“當然是英招氏。”
他駐足此處,就是為了賭這封信。
信收到了。
那他目的就達到了。
她偏心也罷了,左右他不會去爭那剩下的分毫。
既然如此,他不介意運籌帷幄。
嬴華多年忍辱負重,又繼任族長,上位洗清殘黨,三年坐鎮元洲,做到這個地位,沒點手段早就死了。
他是天生的掌權者。
他的眼界,地位,涵養,絕不會屈居在後院,和那些人去爭去搶。
他不屑這些。
也不願意賭她那顆心,是否偏向自己。
他隻打有把握的仗。
讓她知道。
她非他不能,非他不可......
......
“什麼,沒回信?”
嬴澤聽到兔絨的話,瞬間氣的站了起來,這反應太大,懷裡的幼崽哼哼唧唧馬上要醒了過來。
他趕緊讓骨朵抱下去。
“你再說一遍,我阿兄沒回信?”
兔絨硬著頭皮點頭。
“三日來回,怎麼也夠了,可帝江氏就是沒消息,一問就說嬴華大人在忙,無暇分心,讓我們再等等。”
“忙什麼忙,不過就是去英招氏赴宴而已。”
嬴澤氣的不行。
這些天,來的人一波又一波,她心裡煩躁,覺都睡不好,那些老氏族,人精一樣,變了法的欺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