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木氏?”
他要記得不錯,前陣子,跑來本家那個小婢子狀告的就是木氏。
如今看來,傳聞果然不假。
這木氏,當真是行事張狂,完全不把他北殷氏放在眼裡。
“好,好,好。”
他突然笑了。
“好一個木氏。”
他起身站了起來。
“算了,走了。”
小奴隸趕緊跟上。
“大人,等等。”
出來後,小奴隸還有點可惜。
“大人,那仙寶實在難得,怎麼好好的就走了?”
“和個死人爭什麼?”
“大人何出此言?”
殷亶沒開口。
不日前,他就遣人把那小婢子送往了神山。
不過,本家那邊當然不會聽信那婢子一麵之詞,必當探查一番。
他不介意添一把火。
“和我兄長說一聲,就說那婢子所言不虛,這木氏果真行事張狂無度,不僅殺害我族子弟,還對我百般出言不遜,一定要狠狠給個教訓。”
小奴隸伺候殷亶十餘年,到底能猜出他七分性子,他試探開口。
“那女姬樣貌生的那般好,大人不妨帶回神山,伺候您端茶倒水,好好磨磨她的性子。”
“她也配?”
不過,說是這麼說,殷亶確實真的心動起來。
木芸芸長的確實好。
甚至,比神山那些女姬還要出色一分。
想到她在身邊端茶倒水,不,端茶倒水便宜了她,就當了一個洗腳婢好了。
“你說,把她帶去神山,是不是抬舉了她?”
畢竟,得罪了本家,應當給個教訓才是。
小奴隸笑:“大人心善,要是她能伺候大人,必當感恩戴德,儘心侍奉。”
“也是。”
不過是一件仙寶,神山什麼仙寶沒有。
他就是瞧不順眼她那樣子。
“要是她伺候的好,我也不介意賞她一分尊貴。”
“大人說的是主仆契約?”
殷亶沒開口,算是默認。
小奴隸這才有點慌了。
“大人三思,少族長一定不會同意,隻有神山女姬才配的上大人,何必和這樣低賤身份的人......”
神山那邊的大人,確實有和雌性簽訂主仆契約的。
契書上告天地後,可以在床上伺候,不過,天地法則下,就不能結契了。
大人身份尊貴,何必給她這般體麵。
殷亶也就這麼一說。
主仆契約確實是有點荒唐了。
他這樣的身份,日後,母親定會挑選家事相當的氏族,他的子嗣將來是人中龍鳳,不會是低賤奴仆。
“那就洗腳婢吧。”磨磨她性子好了。
小奴隸應了一聲:“我這就把大人的意思吩咐下去。”
他心裡為這位女姬慶幸。
要是本家過來,木氏肯定要被滅族的。
好在今日遇到他家大人,他家大人心善,救她一命,希望她能領情才好。
他心裡想笑。
怎麼可能不領情,估計高興都來不及,那可是神山,多少氏族女姬想要伺候他家大人都沒機會,真是便宜了她了。
......
這邊。
木芸芸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沒想到北殷氏這般痛快。
兩千多斛東珠確實昂貴,不過也值得了。
英氏本家子弟不肯收她的東珠。
“我們少族長說了,不過是走個過場,這東珠實在不能要的。”
“到底給你家少族長添了麻煩,還是按照規矩辦,不用和我客氣。”
本家子弟沒辦法,還是硬著頭皮收了。
拿到東西,木芸芸回元洲第一時間就是趕緊把這些寶貝給還回去。
隻是,她盯著這口枯井。
是還要丟到井裡?
要是丟壞了怎麼辦?
這寶貝可不少。
這口井深不見底,要是壞了,她可賠不起。
她猶豫了一瞬,一咬牙,直接跳了進去。
木芸芸隻感覺眼前一閃。
再睜眼,卻不是漆黑一片的井底,而是一屋一院。
這裡是......
這裡閒適的很。
一方小院,一座巢屋,院子裡種著一顆春樹,清風和煦,吹的樹葉簌簌作響。
這是井中?
木芸芸環顧四周,有點拘謹的打量起這個陌生的地方。
“誰?”
突然,清冷的嗓音在耳後響起。
木芸芸聞聲回頭,對上的是一雙赤焰如火的雙眸。
木芸芸呼吸一窒。
她並非看重樣貌之人。
畢竟岐月的樣貌實在太過震撼,還少有和他相較之人。
可眼前人......
“你是何人?”
這嗓音......
是太麟大人?
木芸芸平複心下震驚。
上古九尾狐族,長的確實也太......
她有點尷尬,怕方才失了禮數,不過想到自己扯的慌,頭皮都要炸了。
她壓根沒想到這口井這般邪門,竟然讓自己碰到正主了。
不過戲還是要演下去的。
“太皞氏這般沒規矩不成?”
她掃了太麟一眼,眼神平靜無波。
太麟豁然抬頭。
“始祖......”
他趕緊撩起衣袍,跪了下去。
“始祖在上,晚輩失禮,實在罪過。”
木芸芸嚇的要死。
她竟然讓太皞氏大族長給她下跪。
她抬手。
“好了,你傷勢如何了?”
太麟不敢起來。
“承蒙始祖垂憐,傷勢不日大好。”
見他不起來,木芸芸隻能親手去扶他。
“始祖,這於禮不合。”
他怎麼能讓始祖屈尊降貴。
“你我之間,不必拘禮。”木芸芸開口:“此次過來,就是把狐族仙寶交還於你,以後切莫大意了。”
太麟聞言,有些慚愧。
“始祖教訓的是。”
木芸芸心隨意動,那些天材地寶一樣一樣小山一樣堆在了腳下。
“你點點,夠不夠數?”
她心疼的都在滴血!
她的寶貝......
太麟見到這一幕,更加篤定木芸芸身份。
‘先祖說過,始祖能憑空變物,果然不虛。’
‘沒想到始祖這般心性這般隨和。’
‘始祖想不想先祖?’
‘定然是想的,不然也不會幫他。’
木芸芸耳邊響起一陣絮絮叨叨,她目光落到太麟身上,小狐狸端的一派清冷。
木芸芸:“......”
原來是個話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