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哭呀!
木芸芸很少見人哭。
要麼是久彆重逢喜極而泣,要麼是為了幼崽心力交瘁。
哪有這樣的。
說掉眼淚珠子就掉眼淚珠子。
就嬴澤那樣嬌氣的人,也不會動不動就哭。
不對。
嬴澤哭,那叫鬼哭狼嚎。
太麟哭,那叫我見猶憐,楚楚動人。
木芸芸感覺自己喉嚨發緊,她趕緊拿酒咽了下去,不敢看他,隻感覺如坐針氈。
“嘗嘗這鹿肉合不合口味?”
太麟替她夾了一筷子。
他舉止有度,見她不走,又恢複端方雅正的姿態來。
木芸芸囫圇吞棗,食不下咽。
可偏偏對方拚命給她灌酒。
她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猶猶豫豫間,兩壺酒就下了肚,她徹底迷糊了。
“始祖?”
太麟見她有醉意,有點詫異。
‘元神也會喝醉酒?’
他邁入靈境並非以元神入內,隻要進入靈境,外界便可由化身代替,並不會讓人察覺。
他喝醉倒是有可能。
隻是,始祖怎麼也醉了?
“真喝不了了,我先走了。”
木芸芸迷迷糊糊站起身。
“且慢。”
太麟的嗓音從身後響起。
木芸芸隻能回頭。
“怎麼.......”
不期然間,綿柔的吻落在唇上。
“轟”的一聲,木芸芸腦袋直接炸了。
這吻,生澀,稚嫩,情欲中還透著試探,小心翼翼。
太麟素來克己複禮。
隻是,在這一刻,一條狐狸大尾巴突然冒了出來。
他心神,徹底亂了。
一吻即逝。
木芸芸鬼使神差的伸手取下了他的簪子。
鳳翎冠落地。
三千青絲垂落,顛倒眾生的臉龐讓人怦然心動。
木芸芸真的醉了。
天地大契降下來前,她甚至迷迷糊糊想。
難道狐族都擅長報恩以身相許?
[係統提示:恭喜宿主成功受孕。]
[係統提示:恭喜宿主突破八階。]
[係統提示:恭喜宿主解鎖新成就,是否自動領取獎勵?]
係統提示音嗡嗡亂叫。
木芸芸摟住太麟的腰,嫌他太吵。
太麟在她身下死死咬唇。
巢屋內,他仰躺在床上,衣襟半開,銷魂入骨的身子露出來,勾人的很。
木芸芸咬在他鎖骨上。
“你勾引我。”
這句話,有點咬牙切齒,惡狠狠的。
隻是,回應她的,是溢出嘴角的喘息.......
......
木芸芸是被疼醒的。
腦袋疼。
腰疼,背也疼。
身上隻感覺要散架了。
她隻記得喝醉了酒,然後......然後......
她霍然起身。
獸皮垂落在地上,枕邊人摟住她的腰,身上青紫一片,昭示昨夜的荒唐......
遭了!
她竟然把太麟大人給睡了!
從院子裡,一直到巢屋......
她都做了什麼!
木芸芸感覺一陣荒唐,更多的,是後怕。
她可不是始祖!
她不過是小小雪鼬一族。
而太麟大人,是神山太皞氏,兩人雲泥之彆,要是讓他知道自己騙了他,那還不把她給宰了。
木芸芸想溜。
隻是,剛剛動一下,腰被樓的更緊。
她垂眸,見他手臂上烙印出的契約圖騰,眼眸顫動。
她摩梭著印記,突然想到岐月。
岐月手臂上,是蜿蜒的一道疤,那是皮肉被爪子生生撕開的傷。
這樣一想,木芸芸深吸一口氣。
她會坦誠相告,不會逃避責任。
就算他責怪她。
她受著就好了。
......
“大人,您醒了?”
太衡趕緊把人給扶起來。
他看向自家大人手臂,心中一喜。
“大人和始祖結契了!”
真是太好了!
太麟臉色頗為不自在。
終於知道先祖說愛鬨騰是什麼意思了。
他好幾次求饒,她倒好,反而折騰他折騰的厲害。
“大人,咱們是不是可以回神山了?”
大事已定。
元洲已經沒什麼可惦記的了。
太麟點頭:“是要回去了,你去安排就是。”
為了拿回始祖元靈,他必定要去神山一趟的。
“那我這就去準備準備。”
太衡心裡雀躍,他早就想回本家了。
大人傷勢大好,又有始祖撐腰,自然要回去報仇的。
要是那小人知道始祖還活著,也不知道會不會驚掉了下巴。
“阿兄。”
狐清在回廊上喊住他。
太衡一愣,趕忙上前。
“你怎麼過來了?這是?”他看向他身後的人。
狐清請了一禮,隻感覺天塌了。
早起,大族長把他叫過去,要他給太皞氏過禮。
可先前,他都已經以大族長的名義答應不結契了。
這下,可要糟了!
誰知道大族長好好的看上了太皞氏!
太衡也懵了。
“你說什麼?給太麟大人過禮?”
什麼情況?
他不敢做主,趕緊跑到大人的院子,把這件事給說了。
“也不知道怎麼出了岔子,大族長突然想和大人結契,這可如何是好?”
太麟蹙眉:“木氏大族長?”
他和她隻有一麵之緣。
她何必死纏爛打,平添人厭惡。
太衡汗流浹背。
“是弟子的錯,弟子先前答應了大族長,想必大族長心有誤會,這才......”
“不關你事。”
太麟不想追究這些小事。
事成定居,無法轉圜。
說太多也無用。
“把禮給退了,順便和大族長說一聲,我不日回神山,就不在此多留了。”
“是,大人。”
太衡不敢耽誤。
隻能硬著頭皮親自去一趟。
聽到太衡的話,木芸芸也懵了。
“你再說一遍,你家大人說什麼?”
太衡一臉歉意:“大人說,不日要回神山,就不在此多留了,這結契一事,祖奶奶切莫要放在心上。”
木芸芸:“!!!!!”
又來!
昨晚還好好的。
這一夜過後,又翻臉不認人了!
“他還說什麼?就沒什麼話?”
那昨晚算什麼?
她壓根沒想到,對方是那個不想負責的人!
太衡搖頭:“大人沒留什麼話。”
木芸芸:“......”
她站起身。
“走,我親自去問問。”
她實在想不通,這好好的人,怎麼說變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