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娜娜接著又說：“哎徐波，我記得錢桂芬她不是割了劉村長的蛋跑了嗎？”
徐波說：“娜娜，我問問她吧，萬一有希望呢。”
說著，徐波就和娜娜一起把碗筷收拾進廚房，隨後對她說：“娜娜你去洗漱換衣服吧，碗筷我來洗。”
娜娜抿嘴笑了下說：“老公真好，來，給你個獎賞。”
說完這句話，娜娜親了下徐波，手抓大樹搖了幾下，轉身走出了廚房。
七點一刻，二人開車去了水廠，進入辦公樓時，娜娜吩咐徐波去通知工廠管理人員開會。
半個小時後，二樓會議室裡，長方形的會議桌兩側整齊的坐好了兩排人。
站在前麵的周娜娜敲了兩下會議桌開口說：“今天召集大家就一個事，我在這個村西頭蓋了四棟新房，大家有想去住的可以報名，兩家一棟房子，家具家具什麼的自己買。”
她話剛說完，下麵眾人頓時就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起來，財務科科長此時有點激動的說：“周廠長，我跟了你乾，真是遇上積德了，比娶了新媳婦還高興！”
周娜娜看她一眼，說：“好聽的話留給你媳婦吧。”
隨後她目光又看向眾人，繼續說：“咱廠在縣城西郊建了分廠，以後咱廠規模會越來越大，以後效益提升，大家夥的工資福利也會跟著漲，而且工作滿三年的員工，可享受買房補貼，還有，直係親屬大病住院，會按工作年限比例一次性補貼。”
話音剛落，不知誰帶頭鼓起了掌，隨即響聲響起一片。
響聲落下時，技術部有個技術員說：“周廠長，我家有半畝西瓜，我全捐給廠裡，讓大家夥嘗嘗甜頭。”
會議結束後，二人回了辦公室，徐波給錢桂芬打電話，周娜娜給哥哥打電話。
徐波得到消息是，錢桂芬在省城給一個六十六歲的老頭當保姆，老頭有個兒子在省委工作，具體什麼職位不詳。
而周娜娜給哥哥打電話，讓他去找宋啟銘，畢竟宋啟銘是省城原副局長，應該能打聽到局裡的事。
打完電話，二人邊工作邊等，過了會，哥哥回話，說沒打聽到馬煜雯的消息。
此時徐波對娜娜說：“娜娜，我去趟省城吧。”
娜娜點頭：“吃了午飯再去吧，彆餓肚子，路上要開車好幾個小時呢。”
午飯後，徐波就開著他那輛彆克車，往省城趕。
六個小時後，車子駛入濟南境內，天邊的彩霞也悄悄暗淡，夜幕緩緩降臨。
進入城裡，徐波降慢車速，行駛在剛剛亮起路燈的街道，看著車窗外來往的路人和街道兩旁的商鋪，那種熟悉而又恍如隔世的感覺，讓徐波心情蕭瑟了幾分。
給錢桂芬打了電話，得到了一個小區的地址，十幾分鐘後，開車到了一個小區門口，徐波將車子停在路旁下了車。
目光看向小區門口，徐波抬手喊了一聲：“桂芬嫂子。”
站在小區門口的錢桂芬也看到了徐波，她笑起來小跑著到了徐波近前。
她穿著個淺粉色吊帶，下身白裙，一副少女打扮，而且她一臉容光煥發的樣子，誰會想到她曾經為了幾千塊錢而半夜割了劉村長的蛋。
“小波兄弟…”錢桂芬叫了一聲，就一把抱住徐波，隨後聲音有了一絲哽咽：“嫂子想你了。”
見她悲切切的流出了淚，徐波問：“桂芬嫂子，你不是說去南方嗎？怎麼來省城了？”
錢桂芬一扭頭，擤了把鼻涕，抬手指了指對麵一家餐館說：“小波，走，嫂子請你吃飯，邊吃邊聊。”
二人穿過街道來到對麵的餐館，混雜著菜香酒氣的餐館裡食客不少。
去前台點了菜要了個包間，進入包間二人落座，錢桂芬一邊用熱水衝餐具一邊對徐波說：“我剛來省城時，那天去了勞動市場找活乾，結果沒合適的，就打算先找個小旅館住下。”
“但當時身上錢不多，就沒舍得住店，我買了幾個包子去了一個公園，坐在一個排椅上吃包子時，一隻狗跑過來，差點把我嚇死，那隻狗的主人是個瘦老頭，他見我坐在這兒吃包子，就問了我的情況，然後他說他正好想請個保姆，照顧他母親，我就跟著他去了他家。”
說完這些話，錢桂芬從包裡拿出一盒煙遞給我徐波，說：“這是老頭的煙，我看著挺不錯，就拿了盒給你抽。”
徐波看了眼是盒中華，就接了過來。
此時錢桂芬繼續說：“我跟著他回家後，發現他家住的是彆墅，他有個癱瘓在床的老娘，就說一個月給我一千五讓我照顧他娘，沒想到兩天後他娘死了，之後我就繼續留在了他家裡。”
錢桂芬在說話時，徐波看著她，發現她嘴唇有點腫，但不明顯，心裡就明白，錢桂芬住在那個老頭家裡，是付出了代價的。
聽完她講述的經曆，徐波說：“桂芬嫂子，你以後咋打算啊？總不能一直跟著那個老頭吧？你才三十多歲啊。”
錢桂芬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表情浮現出苦澀，舔了舔嘴唇說：“先這樣吧，以後的事再說。”
隨後她問徐波來的目的，徐波就簡單說了下，錢桂芬眉頭緊皺起來，“小波，這事可不好辦啊，但我會儘力的。”
吃喝完結了賬走出飯館，徐波在旁邊的商店買了些禮品，隨後跟著錢桂芬進入小區，走到一棟彆墅前，錢桂芬拿出鑰匙熟練的開門。
走進房門，麵前是裝修古樸的客廳。
恰巧此時一個老頭從二樓踩著木梯往下走，隻見他拄著拐杖抱著狗，頭發稀疏，左一綹右一綹。
徐波知道這個瘦老頭就是錢桂芬臨時丈夫吳宇錦，就把買的煙酒放在茶幾旁，隨即笑著跟他打招呼：“吳叔好，我叫徐波，桂芬是我嫂子。”
錢桂芬緊忙接上徐波的話，對吳宇錦說：“小波是我叔家兄弟，也曾經救過我的命。”
吳宇錦此時已經走下樓梯，他有一對眯縫眼，眼袋卻挺肥。
他打量了下徐波，指了指沙發沒說話。
徐波坐下後，錢桂芬跟吳宇錦說明了徐波的來意。
聽到錢桂芬的話，吳宇錦把懷裡抱著的狗一丟，拐杖在地板上狠狠的戳了一下，隨後怒聲說：“荒唐，讓我救一個罪人，我豈不是也成了一個罪人！”
這個老頭雖然身體單薄，站都站不太穩，嗓門卻挺大，把徐波和桂芬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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