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以為外臣這是要挑撥吳國君臣之間的關係嗎?”
馬秉看著滿臉陰沉的孫皓,毫無懼色的說道。
孫皓麵色冰冷的說道:
“難道不是嗎?”
馬秉搖了搖頭:
“恕外臣直言,陛下即便調兵駐防荊州,一時間也不可能照顧的麵麵俱到。”
“陛下前往合肥之時,上庸胡奮就曾調兵進攻西陵。”
“若不是我朝羅將軍出兵阻攔,恐怕西陵這會兒在誰手中還尚未可知!”
“所以我家陛下的意思是,漢吳雙方既然是盟友,那就要守望相助。”
“陛下需要防範荊州北麵來兵,可西邊胡奮也不得不防。”
“吾皇願意出一部分兵力,幫助陛下抵禦魏國。”
“一如當年我家昭烈皇帝和吳國大皇帝一般。”
“至於幫助陛下駐防荊州,不過是吾皇的一句戲言爾。”
孫皓聽到馬秉的話,臉色稍霽。
在合肥時,孫皓就聽說了當初蜀漢出兵擊退上庸魏兵的消息。
孫皓想了想說道:
“朕還是那句話,汝主的好意朕心領了。”
“我大吳暫時還用不上你朝兵馬相助!”
馬秉聞言無所謂的點了點頭:
“那好,得知陛下已經無恙。”
“且並不需要我朝相助,外臣也可以回去向吾皇複命了。”
“既然如此,那外臣就不多逗留,先行告退!”
“隻是可惜了這大吳的江山,不知要落入何人之手啊!”
說罷馬秉便轉身往外走。
然而馬秉才剛剛轉過身來,便被孫皓叫住了。
“馬卿且慢!”
馬秉聞言,身體一頓,轉過身來說道:
“陛下還有何吩咐?”
孫皓皺眉看著馬秉道:
“卿此話何意?什麼叫這大吳江山不知道要落入何人之手?”
“莫非卿真以為魏國能攻破荊州不成?”
馬秉搖了搖頭:
“外臣當然不會覺得魏國能夠攻破荊州,隻是陛下能一直鎮守在西陵嗎?”
聽到馬秉意有所指的話,孫皓的心中猛然一突,隨即便升起一股莫名的煩躁。
握著劍柄的左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
好不容易壓下心中的煩躁,再次耐著性子問道:
“卿有什麼話,不妨明言!”
孫皓的一舉一動,都被馬秉看在眼裡。
雖然孫皓的語氣說的很平靜,但是馬秉卻能感受到孫皓話裡的殺意。
若是自己說不服這個吳國皇帝,恐怕自己就得交代在這裡了。
馬秉不怕死,但也不想死。
父親之仇猶未報,叔父之罪猶未贖,豈能將此身輕棄?
“恕外臣直言,陛下此時最需要防備的並不是北邊的魏國,否則陛下又為何會留在西陵?”
孫皓聞言,眼睛再次微微眯起:
“卿此話何其矛盾,朕若是不防備魏國,又何必留在西陵?”
“早就返回建業了!”
馬秉臉上頓時露出笑意:
“陛下,此間隻有你我二人,何必自欺欺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