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群學生被自己一番話激的鬥誌昂揚。
劉諶心中卻毫無波瀾。
改革不是請客吃飯。
也不是講幾句話,上幾節課就算改革的。
那是一場自上而下的變革。
且極有可能還會伴隨著流血事件的發生。
但劉諶不怕。
與天奮鬥,其樂無窮。
與地奮鬥,其樂無窮。
與人奮鬥,更是其樂無窮!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劉諶時不時的抽一些講武堂的學子進行親自授課。
並且把自己關於改革的一些想法灌輸給這些學子們。
尤其是在改善雙方關係這一塊。
劉諶讓這些講武堂學子不準接受百姓軍爺的稱呼。
當然,劉諶沒有按照後世的說法來給他們灌輸這種思想。
隻是采用了孟子中的說法。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讓他們設身處地的想一想,若是那些老年人是自己的爺爺輩和父輩。
還忍不忍心讓他們喊自己軍爺!
漢朝本就是以忠孝治天下。
忠孝二字幾乎可以說是滲透到了所有大漢子民生活的方方麵麵。
在聽到劉諶的話後,一眾講武堂學子紛紛表示讚同。
至於其餘的那些老兵,劉諶暫時隻能采用強行改變的方式。
而在劉諶給這些學生們灌輸新思想的時候。
出海數月的蘇珈,終於到達了他的目的地。
從接到朝廷旨意,率船隊出海到現在,蘇珈已經在海上漂流了兩個多月。
這兩個多月對蘇珈這種從未出過海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一種頂級折磨。
漢水之上在季節更替的時候,雖然也會有波瀾,但那種波瀾僅僅隻能讓人在船上站立不穩,稍加訓練便可以克服。
可這海上的波浪能讓蘇珈恨不得把自己綁在桅杆上,以此來抵禦那種天旋地轉的暈眩感。
同時,這種旅程對於蘇珈來說也是新奇的。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內陸人,他從來都沒想過這世上居然還有如此遼闊無邊的水域。
目光所及之處,儘是一片蒼茫。
讓人不由得心生激蕩。
若不是有朝廷重任在身,他甚至都想儘情朝著天際航行,看看這海的那一邊究竟有什麼!
“蘇將軍,咱們到了!”
掌船的聲音打斷了蘇珈的遐想。
掌船並不是漢軍士兵,而是隨船的吳國水手。
這是當初朝廷特意問吳國討要的,否則單憑大漢水師的話,恐怕連路都不知道怎麼走。
這些隨船的吳國水手也頗為納悶。
這些蜀漢的人為什麼會把目的地設在吳國的交州九真郡。
不過自己隻是乾活的,再加上這些漢軍對自己還不錯,這些吳國水手也沒有多問。
看到掛著大吳旗幟的船隻到來,岸上的士兵很快就開始奔走起來。
掌船的吳國水手一開始倒也沒有多想。
可等到船隻靠岸,那些負責掌船的吳國水手頓時心中一驚。
此時的吳國雖然控製了交州,但那隻是交趾郡以北的範圍。
再往南的這一塊狹小的地形,不過是類似於羈縻的存在。
也隻有在郡城和沿海重要入海口會留有一部分吳軍士兵。
可此時岸上奔走的士兵,哪裡有半分吳國士兵的樣子。
那打扮和裝束分明就是一群野人!
“蘇將軍,快跑!”
“這些蠻子們偷襲了大吳士兵,這裡已經不是吳國的掌控範圍!”
掌船看著岸上的人,一臉驚恐的對蘇珈說道。
這一幕常年出海的他們並不陌生,越是靠近大吳邊緣地帶,就越是會出現這種情況。
往往朝廷才剛派一批人過來,就被本地土著給屠殺。
然後朝廷派兵平叛,再派下一批人過來。
如此循環往複。
這要是被這些蠻子們搶了船,那自己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蘇珈在聽到這番話後,卻滿臉正氣的說道:
“漢吳乃盟友,友邦有難,大漢豈能坐視不理!”
“爾等且安心在船上,本將軍這就下去幫你們把這些野人驅逐!”
說罷不顧吳國水手的勸阻,命人放下小船開始往岸邊劃去。
同時也留下一部分人,把這些吳國的水手全都趕到船艙裡看管起來,美其名曰保護。
等到蘇珈衝上岸之後,第一時間拉開防禦陣勢。
而對麵的人在看到大漢旗幟的時候,一臉笑意的迎了上來:
“漢家弟兄,你們終於到了!”
蘇珈聞言,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
同時心裡也暗自咋舌:
陛下當真是深不可測,竟然能夠洞察千裡之外的事!
當初蘇珈在離開漢中的時候,劉諶曾有密旨一封。
告訴他讓吳國水手帶著船隊往一個名叫九真郡的地方去。
那裡有安南國的人帶著糧食在等他,到時候把那些糧食運回來就行了。
除此之外,劉諶還讓他把那些吳國水手全部看管起來,決不能讓他們接觸到整個糧食交割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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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珈雖然對劉諶無條件相信,可這種事實在是過於匪夷所思。
但蘇珈依然不打任何折扣的執行了劉諶的命令,靠岸之後就把那些吳國的水手全都看管了起來。
到了岸上,蘇珈也沒有絲毫放下戒備的意思,萬一有什麼差池自己豈不是大漢罪人。
直到對麵的人亮明身份,蘇珈這才相信,一切都在陛下的掌控之內!
“我乃大漢水師參將蘇珈。”
“奉皇命到此押送糧草。”
在對方亮明身份之後,蘇珈也在亮明身份的同時,打消了防備。
很快,蘇珈便通過對方的口述,知道這件事情另一半的經過。
南安使者得到旨意後,以極快的速度返回安南,並把劉諶的旨意上報給孟虯。
旨意中,劉諶讓孟虯暫時停止往南探尋出路,轉而往東尋找一條適合水運的出海河流。
並且在輿圖上大致給孟虯標注出來位置,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河流走向。
但終點還是很清楚的,就在交州的九真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