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南下的消息並沒有隱瞞,也根本瞞不住。
很快整個營地裡就都知道大家要離開這裡,往南邊那個素未謀麵的大漢去。
原本團圓的喜悅瞬間就被這個消息給衝淡了。
和司馬楙想的一樣,無論是那些從外族劫掠來的女子,還是從鮮卑人手裡解救的漢人女子。
就連那些士兵本身,也都對這個生活了好幾年的臨時營地十分的不舍。
但不舍歸不舍,大家都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人。
留在這裡很有可能是死路一條,自己爛命一條死了也就死了。
妻兒不能跟著自己一起死。
好在搬遷的時候是過了年之後,算是稍稍衝淡了這股愁緒。
既然決定要搬,那就得儘快做準備。
幾萬人拖家帶口可不是郊遊,說走就走的。
決定過完年之後再走同樣也是給大家收拾家當擠出來時間。
這裡本就是一窮二白建起來的,各人的家當也不多。
堪堪在除夕的時候把東西收拾停當。
除了把路上的乾糧預留充足。
其餘的東西,以及營地裡養的那些牲畜統統都被拿出來做了一頓豐盛的除夕宴。
吃完這頓飯,明天就要啟程了!
夜裡,儘管寒風料峭,但營地裡卻是一片火熱的景象。
人群的歡笑聲衝淡了明日要搬家的離愁,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掛滿了笑容。
一直到夜深的時候,眾人才緩緩散去。
第二天早上,天邊露出第一縷微光的時候。
整個營地再次活了起來。
眾人紛紛帶著早就已經打包好的行李走出家門。
並在營門口彙聚成一個足有四萬人的巨大隊伍。
一千精兵在最前麵作為先頭部隊開路。
五千人護住隊伍前方,以防遇襲。
一萬人護在隊伍的左右兩側以免越走越散。
剩下的人馬則跟在隊伍的大後方,省得有人掉隊。
營地裡的婦孺和戰死在這裡的袍澤的牌位則被好好的保護在中間。
看著昔日熱鬨的營地變得空空如也,眾人的心裡都變得沉甸甸的。
有人提議一把火燒了營地,免得留給敵人。
但被司馬楙和關彝等人否決了。
這裡承載著眾人幾年的生活時光,誰也舍不得一把火燒掉。
再說了,這次離開又不是不可能再回來,說不定朝廷還要派兵到這裡駐紮。
一把火燒掉豈不可惜?
最後看了一眼營地。
關彝命人把那麵漢旗打在隊伍的最前列。
火紅的旗幟在寒風中獵獵作響,替所有人指引方向。
關彝深吸一口氣,對著身後眾人喊道:
“兄弟們,出發!”
又低聲喃喃一句:
“弟兄們,我帶你們回家!”
天水,大漢臨時行宮。
劉諶舉起手中的酒杯,對著堂下眾人說道:
“眾卿,飲之!”
說罷,便帶頭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其餘人紛紛舉起酒杯道:
“為大漢賀,為陛下賀!”
每年過年的時候,都要照例舉辦宮廷宴會。
但今年與往年不同,劉諶禦駕親征,把行宮安在了占領半年的天水。
規模自然比不得成都皇宮。
而且人數上也少的可憐。
薑維、廖化、馬秉等人皆因戰事的原因,沒能回到天水參加宴會。
不過賞賜什麼的,劉諶早就已經派人送過去了。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新麵孔,比如投誠的薑筠,以及臨時從建平調來的吳梁等人。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特意從成都趕來的陳壽和諸葛京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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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壽代表的是朝中文武百官,諸葛京他們則是劉諶特意下旨讓他們過來的。
之前在華水上燒毀魏軍的禦寒物資的消息早就已經傳回了天水。
雖然現在的顯親依然在魏軍的手裡,但劉諶已經知道。
他們必不可能久持。
因為隴西其餘三郡的亂象,他也早就已經知道的。
在得知這個消息後,劉諶立刻派廖文等一乾講武堂一期學子帶兵悄悄潛往隴西準備渾水摸魚。
彆的郡劉諶不敢打包票。
但隴西郡肯定能率先拿到手裡。
有了隴西郡,就能打通往涼州的路。
打通通往涼州的路,大漢就能真正意義上在這裡站穩腳跟。
而把諸葛京等人叫到這裡的目的隻有一個。
既然天水也已經成為大漢板上釘釘的土地,那朝廷就有責任在這裡開民智。
劉諶要在天水興辦學堂,諸葛京他們就是劉諶叫來的教授!
“陛下北伐乃是天命!”
“群臣無不用心。”
“去年益州南部雖說有一場水災,但因為大漢第一個三年計劃開挖不少水利設施的原因。”
“並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
“隻有小部分地方受災嚴重才需要朝廷賑濟。”
“其餘諸地皆是自行解決。”
“尤其以關嶺和彌渡二縣最為優秀。”
“二縣田曹杜尹和荀悝二人也因功升任縣丞!”
薑筠等人聽到陳壽的話不由得連連咋舌。
整個益州南部遭災,也就是大漢將近四分之一的國土受災。
居然對大漢北伐沒有絲毫影響。
這要是換到魏國身上,四分之一的土地受災,早就亂起來了吧!
可大漢不僅沒亂,甚至連朝廷都沒怎麼出手就直接解決了。
陛下如此厲害,可見天命確實在漢。
不過從陳壽話裡的意思,度過這次危機跟什麼大漢第一個三年計劃脫不開關係。
回頭得好好打聽一下這是個什麼東西。
而陳壽說的那兩個名字,杜尹薑筠是知道的,關中杜氏子弟,什麼時候跑到益州去了?還當上了縣丞?
那個叫荀悝的多半也出身士族,且很有可能是潁川荀氏,同樣也去了益州。
薑筠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知道的是這兩個人在劉諶這裡掛了號的,所以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會報給劉諶。
聽到陳壽的話,劉諶點了點頭:
“不要刻意去理會他們,就按照正常的升遷去走就行了。”
緊接著陳壽又說了一通其餘的國事。
倒也沒有什麼特彆值得注意的事情發生。
整個益州和漢中倒算得上太平。
後方安穩,劉諶就能安心的把目光放在前線。
舉起酒杯,劉諶毫不吝嗇的對宗預和樊建等人以及到場的陳壽等做出褒獎。
國事彙報完之後,在場群臣敞開胸懷進行宴飲。
直到酒足飯飽,眾人才緩緩散去。
來到門外,感受著冬日陽光照耀在身上的暖意,一陣醉意湧上劉諶心頭。
興漢八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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