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人首領不由得心頭一顫。
而接下來的戰鬥也證實了他的想法。
草原人引以為傲的戰術在這支漢軍麵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裝備武器都落後的他們根本無力抵抗對方的進攻。
漢人的強弓可以把他們的手臂延長數十丈,那些箭矢輕而易舉的就能刺破皮甲,然後深深的紮進自己部族勇士的身體裡。
而他們的骨石箭簇卻對對方造成不了任何威脅。
這已經不能稱之為戰鬥,不過是單方麵的屠殺罷了。
當部族的兒郎開始不顧一切的扭頭潰逃的時候。
羌人首領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於是他也加入了逃跑的大軍中。
隻是他平時為了彰顯威儀的華麗打扮,此刻夾在逃跑的隊伍中就像太陽一樣光芒耀眼。
而他也很明顯沒有聽說過某人割須棄袍的故事。
這讓漢軍的目光很快就鎖定了他。
任他如何拚命奔逃都無法擺脫身後的追兵。
倒是那些部族的勇士在察覺到身後追兵的目標隻有首領一個的時候,紛紛遠離他的身邊。
到最後,甚至發生了上千人拚命死追一個人的離譜場麵。
最終羌人首領還是沒能逃脫漢軍的追捕。
因為關彝下達了一個生死不論的軍令。
漫天的箭矢立刻把他的坐騎射成了刺蝟。
羌人首領也因為坐騎突然跌倒的原因摔落下馬。
楊稷一臉獰笑的來到羌人首領麵前,在對方的恐懼求饒中挑斷了對方的手腳筋,順便割了他的舌頭。
讓他的求饒聲隻能化作一句句嗚咽。
緊接著楊稷便把他綁在馬尾上,拖著他回到原本屬於他的部落所在。
此時的關彝已經肅清了部落中的所有殘餘。
羌人的頭顱被砍下來後,堆成一個巨大的京觀。
看著楊稷馬後已經被拖得奄奄一息的羌人首領。
關彝一步步走過去。
沒有憤怒,也沒有質問。
隻是簡單的一刀剁下對方的頭顱。
仿佛隻是殺死一頭畜生。
把羌人首領帶著解脫眼神的腦袋放到京觀的最高處。
關彝的目光看向石灰峽所在的方向:
“弟兄們,你們的仇我已經替你們報了!”
隔空祭奠完戰死在石灰峽的漢軍後。
楊稷和馬奉來到關彝的身邊:
“將軍,下一步該怎麼走?”
關彝沒有回答,而是命人把隨軍輿圖取出來打開:
“二位且看。”
“咱們現在在這個位置。”
關彝的手在輿圖上指出一個位置。
隨後手指從開始下移到一個距離他們偏右下的地方:
“這裡是武威郡所在。”
“如果咱們現在掉頭回去按照原定的路線去進攻武威郡的話。”
“難免會有南轅北轍之嫌。”
“而且之前已經和二位商討過,咱們若是從原路殺往武威的話,敵人要麼投降,要麼西逃。”
“投降倒還好說,萬一西逃,總歸是個麻煩。”
楊稷和馬奉互相對視一眼後說道:
“那依將軍的意思?...”
關彝手指從地圖上往西一橫:
“若是咱們直接南下,則可以順勢殺往張掖。”
“如果能夠成功奪下張掖的話,那不等於直接斷了敵人的退路。”
“將敵人徹底困死在武威?!”
聽到關彝的話,楊稷和馬奉的臉上頓時露出笑意:
“不瞞關將軍,我二人也是這樣的打算。”
從開始尋找羌人部落的位置的時候。
幾人就發現了這一點。
隨著越追越遠,大軍似乎已經在地理上繞過了武威郡的位置。
這個時候再折返回去的話,雖說也花不了多少時間,但到底是有點繞路的意思。
所以一個大膽的念頭就出現在兩人的腦海裡。
他們想直接殺到張掖,給張掖的魏國守軍來個突然襲擊。
在奪取張掖後,從武威的後麵包過去。
不給武威任何反應時間。
隻要武威能夠拿下,涼州其餘諸郡就可傳檄而定。
朝廷也能省下不少功夫!
馬奉第一次從楊稷的嘴裡聽到這個打算的時候,驚得連連咋舌。
這人的膽子竟然能夠大到這種地步。
楊稷聞言隻是淡然一笑。
這就算膽大了?
當初關彝帶著自己兩個人就敢到司馬楙大營中挾持司馬楙。
眼下這場麵算得了什麼?
但隨即馬奉的心中便升起一股難以言說的興奮。
祖上乃伏波將軍馬援之後,馬家在涼州本就享有盛名。
隻是隨著家族追隨昭烈帝後,便不再複言此事。
如今又有機會重現祖上榮光,馬奉怎能不心生激動。
在聽到關彝的話後,馬奉當即便開口說道:
“關將軍,某願為先鋒,在前麵替大軍開路!”
聽到馬奉請戰的話,關彝看了楊稷一眼。
在他原本的計劃中,是他和楊稷兩個人帶著大軍南下前往張掖。
讓馬奉回去報信,請陛下再派兵進攻武威,以成兩麵夾擊之勢。
沒想到馬奉居然主動請戰。
楊稷稍微思考之後,便主動站出來說道:
“關將軍,既然馬將軍願為先鋒,那回去搬兵之事就由某來做吧!”
聽到楊稷的話,馬奉才知道自己似乎是打亂了關彝的部署。
然而關彝卻點了點頭說道:
“如此也好!”
“馬將軍此戰為先鋒,也能順便鍛煉一下作戰能力。”
“就這麼定了吧!”
此時戰場也已經打掃完畢。
無數繳獲被堆到一起。
不得不說,王帳到底是王帳,即便是窮成這樣。
關彝他們依然搜到了不少好東西。
幾十斤的黃金,幾百斤白銀以及其餘珠寶無算。
然而關彝卻沒有帶著這些東西的打算。
長途跋涉這些不能當做吃喝的東西隻會增加大軍的負擔。
命人挖坑把這些財富深埋地下,等來日再取。
緊接著,關彝和楊稷便分頭行動。
楊稷帶著百餘騎返回天水。
而關彝他們則以馬奉為先鋒,朝著張掖的方向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