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為,眼下當務之急,是和長安休戰!”
聽到衛瓘的話,司馬炎臉上一陣無奈,之前司馬駿也跟自己說過這樣的話。
今天又從衛瓘的口中再次聽到。
然而衛瓘不等司馬炎有所反應,便接著說道:
“臣此言並非是讓大王向長安逆賊講和,此舉乃是借力打力,替大王早日奪回長安!”
司馬炎聞言精神一振:
“哦?衛卿詳細講來!”
衛瓘說道:
“大王以為,若是咱們和長安停戰,對誰好處最大?”
司馬炎皺著眉頭思索一番後,疑惑的說道:
“卿莫要告訴孤,是對長安好處最大!”
衛瓘點了點頭:
“大王所言不假,停戰之後,長安獲益最大。”
“但這隻是表象而已!”
“真正得益的隻能是大王您!”
司馬炎聞言疑惑道:
“孤如何從中獲益?”
衛瓘接著說道:
“如今長安已經丟失隴西三郡,又被切斷了和涼州方向的聯係。”
“此時的長安手中已然隻剩下數郡之地。”
“那鐘會是個野心極大之人,斷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而且此人與劉諶有大仇。”
“所以咱們一旦停戰,鐘會必然會集中精力奪回隴西三郡。”
“而以臣對劉諶此人的了解,此人絕非等閒之輩!”
“以一己之力,破解死局的同時,僅僅隻過了幾年時間便將蜀國經營到又能北伐的地步。”
“可見此人之能。”
“兩人撞上,必然會再有一番苦戰。”
司馬炎的心中升起一絲明悟,但卻始終抓不住。
“那又如何?”
衛瓘道:
“劉諶此次北伐,乃是舉全國之力。”
“所以他也不能接受敗局。”
“一旦戰事不利,他必然會從益州和漢中各地抽調兵馬支應局麵。”
“到時候咱們可以順勢奪回魏興,伺機再入漢中。”
“若是長安方麵局勢不利,那鐘會同樣會雍州各郡抽調兵馬。”
“到那時咱們同樣可以再次出兵長安,奪取長安的勝算就會大大增加!”
衛瓘的分析讓司馬炎不由得精神一振。
原本紛亂的局麵讓他幾句話就講的清清楚楚。
“衛卿一番話,真如醍醐灌頂啊!”
衛瓘聞言謙虛道:
“臣也不過是旁觀者清罷了,若大王願意靜下心來想一想,也必然會發現這其中的解法。”
衛瓘的一番解釋,讓原本極其抵觸和司馬攸講和的司馬炎有些鬆動。
是啊,雍州攏共就那麼大塊地方,要不是並州和幽州有劉淵作亂。
自己早就拿下長安了!
想到這裡,司馬炎心中對劉淵的恨意就又重了幾分:
“可恨那劉淵忘恩負義,竟然在幽州另立偽朝,想要以此對抗大魏!”
“不殺此人,孤心中這口惡氣屬實難忍!”
衛瓘聞言道:
“大王,臣倒是覺得那劉淵反而是最不值得擔心的。”
司馬炎疑惑道:
“此話怎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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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乃苦寒之地,朝廷駐兵於幽州,也不過是想要以此地抵禦外族。”
“所以幽州一應糧草供需皆從洛陽而來。”
“雖說當初安樂公在時,囤積了不少糧草,可那些糧草擋得住數萬大軍多長時間消耗的?”
“沒了糧草,又沒了補給,劉淵便是再有能耐,又如何能夠控製得住局麵?”
“至於並州,不過是一些作亂的百姓罷了。”
“和長安休戰之後,朝廷隻需要一道旨意,赦免那些百姓即可平息叛亂。”
“若是依然執迷不悟,羊祜大軍也能立刻入並州平叛!”
司馬炎聞言不由得撫掌讚曰:
“妙哉,妙哉!”
“聽卿一席話,真如撥雲見日也!”
“如此這般,則天下不久便可複安矣!”
然而衛瓘聞言卻搖了搖頭:
“大王,這些舉措皆是治標之策爾,想要從根本上解決這些問題,還需一番謀劃才是!”
司馬炎呀然道:
“哦?這是何故?”
衛瓘歎息一聲道:
“因為臣並不看好鐘會!”
“鐘會此人,能則能矣,卻氣量狹小、自負且不知隱忍。”
“當初漢中一戰,臣奉先王之命持節監軍,此人便屢有冒進之舉。”
“彼時蜀國內亂尚未完全停止,隻要在漢中拖住,便能夠耗死蜀國。”
“他卻執意主動進攻,才有此大敗,足見此人不足以成大事。”
“故臣料定此人多半不是劉諶的對手!”
司馬炎聞言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有些話這些當臣子的自然不可能知道。
鐘會的種種所為,很大程度上都是父親和自己逼著他一步步這麼走的。
但司馬炎顯然不會把這件事捅出來,而是再問道:
“那衛卿以為,該如何解決?”
衛瓘道:
“水師!”
“大王需打造一支強大的水師!”
衛瓘的話,讓司馬炎一愣,這跨度未免有點太大了吧?
而且這兩件事有什麼搭邊的嗎?
衛瓘接著說道:
“北邊的劉淵不足為懼,西邊鐘會也難以久持。”
“東吳不過守土之犬,同樣不足為慮。”
“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蜀國!”
“而蜀國想要進攻大魏,多半會水路並進。”
“陸路咱們不怕他。”
“但水師方麵,臣以為大魏水師不如蜀國水師遠矣!”
“前番魏興之戰,蜀國以初創之師便能打得咱們得水師節節敗退,進而導致魏興喪於敵手。”
“不久前臣又聽聞蜀國水師和吳國水師演兵於長江之上。”
“這哪裡是演兵,分明就是在練兵!”
“可反觀咱們的水師,卻隻能借商船偽裝威懾敵人。”
“倘若來日蜀國水師從荊州進攻,大魏如何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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