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了士兵之後,關彝便讓人把張軌他們也押了下去。
這些人和王渾不一樣,王渾是一州刺史,手中的權力大,城破之後的罪責自然也大。
但是下麵的這些人,說白了就是拿錢乾活的,隻要不想著作亂,關彝不會對他們怎麼樣的。
況且他們基本都是本鄉本土之人,這一州的事務還需要他們來幫著打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張軌他們就被重新叫了過來。
姑臧城是拿下了,但是整個涼州的地盤還很大。
除了西平和金城郡外,武威郡還有很多地方沒有完全拿下。
更彆說被關彝奇襲的張掖,以及尚未踏足的敦煌、酒泉以及西海郡。
這些地方都需要派人前去招降。
因為是招降,光靠大漢的名頭肯定是不夠的,必須要這些州府的官員們拿著用了印的文書才行。
王渾的刺史印,加上張軌彆駕的身份。
一波波的本地官員帶著這些招降文書,在漢軍的護送下,開始往各郡縣奔去。
張軌也借著這個機會,印證了關彝昨天晚上下達的命令。
整個姑臧城,除了幾個宵禁後想要渾水摸魚的人被殺之外。
並無一個百姓受到傷害。
那些入城的士兵,也確實是睡在大街上,並沒有一個人闖入民宅。
這個結果讓張軌和下麵的那些官員集體沉默了。
連距離中樞這麼遠的涼州,這些士兵都能被約束的和百姓秋毫無犯。
更彆說靠近中樞的那些軍隊了。
若真是這樣的話,大漢重新奪回天下恐怕不是一句妄言!
關彝倒沒心思去理會張軌他們的想法。
北伐以來,這種事對大漢來說再平常不過了。
奪下武威郡後,關彝立刻派人往天水報信。
同時也把王渾押往天水,聽候陛下處置。
自己則暫時坐鎮在武威,等朝廷那邊派人接收涼州。
而在關彝派人往天水送信的時候。
長安,鐘會手中攥著一封信神情陰晴不定。
信是退守廣魏的高誕送回來的。
信上的內容也不複雜。
隻是告訴鐘會,他在隴西和南安兩郡搞破壞的想法破產了。
那些被派往兩郡的士兵,幾乎沒有起到任何破壞的作用。
大部分都被兩郡新興起的民兵給擋住了。
沒有補給的他們在蜀軍的追擊下無所遁形。
很快就被消滅了。
隻有很少一部分艱難逃回廣魏。
不過這些人也不是完全沒有起到作用。
因為不是所有的村落都擋住了他們的鐵蹄。
但後果卻是兩郡百姓對大魏更加痛恨,有不少人甚至直接要加入蜀軍,對抗大魏朝廷!
同樣已經得到消息的司馬攸臉色也很難看。
當初此舉為的是破壞蜀軍在兩郡的基礎。
但現在看來,被壞掉基礎的反而是自己!
即便將來把蜀軍趕出雍州,隴西三郡也會亂成一鍋粥。
起碼在兩代人之內,自己的名聲是好不了的。
這個結果讓司馬攸很難接受。
但司馬攸並沒有怪罪鐘會。
當初這麼做是得到自己首肯的。
而且他也沒想到劉諶居然會利用這件事在各個村子裡安插士兵。
並且把當地的百姓組織起來對抗自己派出去的人馬。
從消息傳回到長安的時候。
司馬攸就看明白了劉諶的打算。
他分明是要借著這個機會把隴西三郡弄的和當年的益州一樣全民皆兵!
可恨這些愚民,被劉諶利用了卻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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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季,隴西三郡多半是收不回來了。”
“接下來該如何做?”
鐘會從司馬攸的詢問中回過神。
略一思忖後說道:
“眼下東邊戰事停歇,短時間內洛陽不會對咱們再有動作。”
“咱們必須要借著這個難得的機會把劉諶從隴西趕出去。”
“要是等洛陽喘過來這口氣,必然會對咱們雷霆一擊。”
月前,鎮守馮翊的杜預傳回來消息。
原本正在圍困他的羊祜退兵了。
退兵的理由倒也很簡單,並州出現叛亂,而且劉淵已經奪取了幽州。
司馬炎後院起火,暫時已經顧不上長安這邊了。
但是杜預卻敏銳的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兒。
以他對司馬炎和羊祜的了解,絕不會因為這點事就完全撤軍。
這其中必然有自己不知道的緣由。
隻可惜如今長安和洛陽互為仇敵,雙方的消息不說完全斷絕,但想要傳遞也很艱難。
一時間杜預也不知道究竟為何。
消息送回到長安後。
鐘會一番分析後,隻覺得司馬炎是要先平定內亂,然後在集中精力對付自己。
所以才會和司馬攸這麼說。
因為鐘會看的很明白。
劉淵不能持久。
彆看他現在占據著幽州,也立了一個大漢。
但是他和劉諶不一樣。
劉諶是有益州和漢中兩塊地方作為基本盤的。
而且劉氏祖孫三代在益州經營了幾十年,頗得民心。
絕不是劉淵這個無根浮萍所能相提並論的。
用不了多久,劉淵就會被司馬炎打敗。
但無論如何,這都是自己這邊難得的機會。
現在劉諶隻有三郡之地,抓住這個機會把劉諶趕走,一切都還來得及!
司馬攸聽到鐘會的話,點了點頭:
“是不是調元凱回來?”
既然短時間內東線無戰事,那杜預繼續留在馮翊郡就沒有多大意義了。
隻需要派一人坐鎮馮翊,盯著洛陽那邊的動靜就行。
鐘會點了點頭:
“臣正準備向大王提議調杜將軍回朝。”
“想要趕走劉諶,必須要行霹靂手段。”
“臣意出兵兩路。”
“一路由臣帶領,走安定郡殺往南安方向。”
“另一路由車騎將軍帶領,走扶風郡殺往天水。”
“劉諶兵弱,屆時無論誰能取得先機,都能使蜀賊不能相顧。”
司馬攸皺眉沉思一番後說道:
“那卿以為派誰前往馮翊鎮守為好?”
“都督司馬望可往!”
司馬攸聞言搖了搖頭。
司馬望是被自己脅迫來的,他爹被司馬炎封了安樂公。
誰敢保證他到馮翊後會不會立刻倒戈投降。
鐘會見司馬攸搖頭,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衛將軍石苞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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