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已經殺紅眼的事情不顧一切的朝著關彝他們劈開。
但零星的士兵根本起不到任何阻礙的作用。
劉淵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關彝朝自己衝殺過來。
又是晚上,又是營嘯,又是騎兵衝殺。
一股巨大的恐慌立刻漫上劉淵的心頭。
他連半點反抗的欲望都生不出來。
立刻就帶著尚在清醒中的親信準備逃走。
不過在逃走之前,他還沒有忘記帶上那個傀儡皇帝以及去通知禿發樹機能。
等到劉淵突圍出去,再次集合好部隊之後。
才知道鮮卑人比自己遇襲更早,而且禿發樹機能早在第一時間就已經逃走了。
而那個傀儡皇帝也在他的衛兵去接的路上被殺紅眼的士兵一刀給剁了。
看著身邊隻剩下不到一萬人的隊伍。
劉淵的雙眼瞬間就紅了。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這點人若是不能趕緊找到一個落腳點。
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茫茫草原所吞噬。
“往西!”
劉淵咬著牙下了一個決定。
繼續往西,既然中原和涼州都不能待了。
那就隻能往更西的地方去。
那裡還有大漢曾經建立過統治的西域都護府。
他可以從那裡選擇再一次站起來!
但是在此之前,他還有一個人要殺。
那就是禿發樹機能,此人背信棄義如同兒戲。
驟然遇襲不想著守望相助,居然獨自逃跑。
甚至都不願意給自己示警。
敵人的入侵固然可恨,但盟友的背叛更讓劉淵難以咽下這口氣。
經過昨天的變故,禿發樹機能未必就比自己強到哪裡去。
跟著自己逃出來的這些人都是精銳之士,自己一定要手刃此人!
等到天亮的時候,戰場已經徹底平息。
城中那些早就得到消息的士兵也已經衝出城來幫助打掃戰場。
一具麵帶驚恐之色的屍首正擺在關彝麵前。
經過幸存的人的辨認之後,知道這位就是被劉淵所立的傀儡皇帝。
其實根本就不需要辨認,單單那身冕服就能看出端倪來。
隻是事關重大,由不得關彝不謹慎。
“速速給陛下去信,將此間情況報給陛下。”
關彝開口吩咐道。
馬奉卻站到關彝身邊低聲說道:
“那這具屍首怎麼辦?”
言下之意就是這件事該用什麼形式往上報。
往小了說,他們這是剿滅了一夥想要偷襲大漢領土的賊人。
往大了說,他們這就是直接滅掉一國,雖然這個國的前麵要帶一個偽字。
人都是有私心的,都在為大漢拚命搏殺不假。
可是在這搏殺之外,誰又不希望往自己的身上多攬一些功勞?
長安司馬攸的敗亡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回到長安之後,陛下肯定會再次大封群臣。
這次大封可就要按個人北伐時候的功勞了。
那眼前這個可大可小的功勞,就值得說道了。
關彝盯著眼前的屍首看了半天才緩緩說道:
“該怎麼報,就怎麼報,一切都聽陛下定奪!”
“至於此人屍首,則暫時醃製起來,聽侯陛下發落!”
簡單的回答了馬奉的話後,關彝大手一揮做出了最後決定。
既然主帥都這麼說了,馬奉自然也就不會再多說什麼。
此時的戰場也已經打掃的差不多。
昨晚上的戰鬥,其實關彝他們並沒有造成多大的殺傷。
真正的傷亡還是營嘯之後的自相殘殺。
等到天亮了,這些人心中的凶狠發泄的差不多了。
又看到眼前的局麵,一個個的都回過味兒來。
恐懼便占據了上風。
一個個老老實實的呆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清點完繳獲的物資之後,關彝知道為什麼這支兵馬會在沒有足夠攻城器械的情況下。
依然選擇進攻城池。
因為他們的糧草已經沒有了。
彆看昨天晚上鮮卑人營地裡縱酒歡歌。
但酒是馬奶酒,肉是老弱戰馬的肉,連幾塊正經的牛羊肉都找不到。
說白了就是苦中作樂。
將這些俘虜全都押進城集中看管起來。
給他們餓不死也撐不著的糧食暫時供應著。
他們如何發落,還要看劉諶如何決定。
至於那個使者崔平,同樣也暫時羈押起來。
到時候一並押回冀縣。
而崔平在得知“皇帝”被殺,劉淵等人全都遠遁,自己即將被押解到冀縣的時候。
心中不僅沒有絲毫的慌張,甚至還帶著一絲喜悅。
因為之前陣營裡認識自己的人已經死的差不多了。
整個雍州又不可能有人認識自己。
昨天到今天,他已經把自己的身世儘可能的編的更加詳細。
到時候隻需要跟皇帝說自己的被裹挾來的,是不得已而屈身事賊。
劉諶多半不會對自己怎麼樣。
因為崔世義知道劉諶雖然對世家不假辭色,但也絕對不會隨意動手。
他這個人,最愛臉麵,乾什麼都講究個師出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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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邊,馬隆帶著萬餘兵馬匆匆趕往陳倉。
卻發現一個讓他亡魂大冒的事情。
此時的陳倉城頭,已經換上了大漢的旗幟。
陳倉,丟了!
原來就在楊銳帶兵前往臨渭沒過幾天。
這個消息就被張翼和霍弋敏銳的偵查到了。
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張翼和霍弋就開始晝夜不停的進行攻城。
是真正意義上的晝夜不停。
根本不給城中守軍片刻休息的時間。
而這麼做付出的代價就是大漢士兵遠高於城上守軍的傷亡率。
但是作為宿將的張翼和霍弋都知道這個代價是值得的。
拿下陳倉,意味著進可以威脅關隴地區,讓長安晝夜難安。
退可以鎖死隴西地區,將這一大塊土地徹底經營成大漢的土地。
而陳倉城小,守軍駐紮的數量本就有限。
楊銳帶走一萬人之後,兵力頓時驟減。
在麵對張翼和霍弋的猛烈進攻的時候,壓力也是成倍的增加。
這個局麵可比當年郝昭守陳倉的時候大的多。
郭統不是郝昭。
此時的大漢也不是當年的大漢,一戰輸了之後還有卷土重來的機會。
決定國家生死存亡的戰爭,誰敢有半分鬆懈。
就連張翼和霍弋這兩位大漢頂級官職的將領,有時候都不得不親冒矢石,到最危險的地方去指揮士兵攻城。
雙方士兵的壓力也是日益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