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而來的書信正奔向長安。
但長安送往洛陽的旨意卻被人給截了下來。
截獲劉諶旨意的不是彆人,正是曹魏大將文鴦。
石苞投降大漢,讓薑維輕而易舉的掌握了馮翊一線的防務。
這對於本來就攻取馮翊艱難的羊祜無異於雪上加霜。
石苞還有可能投降,但薑維肯定會跟自己不死不休。
但若是直接退兵,又沒法跟洛陽方麵交代。
雙方一時間在馮翊僵持不下。
好在這個時候關彝送來了一記神助攻。
此前和文鴦遭遇之時,兩人都沒有完全摸清楚對方底細。
所以文鴦抽身而走,關彝也在文鴦走後遠離馮翊。
他準備借鑒當初劉淵的做法。
在並州北部,以及司州附近做騷擾。
讓司馬炎後方不得安寧,以此減輕馮翊一線的防務壓力。
給大漢爭取一些時間。
關彝的做法奏效了。
他的出現,讓司馬炎不得不暫時調兵回援,以防當年劉淵故事。
羊祜也就著台階下來。
不過也不能完全放棄對長安的攻勢,完全放棄的話,沒法給朝廷一個交代。
於是羊祜便命令文鴦領一支兵馬留下來,美其名曰盯防。
實則是讓司馬炎的臉上沒有那麼難堪。
羊祜則帶領剩下的一乾人馬打著剿滅關彝的名頭,悄悄回撤。
隻是他們一走了之簡單,留下一個文鴦心中卻無比苦悶。
他們那些士族中人,當然會優先考慮他們自己。
那麼多人不留,偏偏就把自己留下來。
文鴦當然知道這不是羊祜在針對自己,也知道他留下自己是為了避免自己和司馬繇之間再起衝突。
可是所有人都走了,唯獨留下自己。
將來萬一有個什麼情況,這長安丟失的罪過豈不是全都要落到自己身上。
若是平時也就罷了。
可之前和司馬繇的那番衝突,給文鴦的心裡埋下了一根不大不小的刺。
讓他不得不往這方麵想。
羊祜在這裡的時候還能護住自己。
現在羊祜走了,司馬繇他們回到朝中說自己一些壞話。
晉王是會相信自己這個曾經的反賊,還是相信同出一脈的族人司馬繇。
結果顯而易見。
心中煩悶的文鴦在羊祜走後,隻能日日飲酒消愁。
至於盯防長安之事,哼,長安不派人來打自己就不錯了。
哪裡還能盯防得住人家!
這一日,已經喝的迷迷糊糊的文鴦正準備睡下,卻有部下來報。
說他截住了一輛長安往洛陽的馬車。
文鴦起初並沒有放在心上,一輛馬車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可當部下說出馬車上之人的身份後,文鴦的酒意瞬間消散。
一骨碌爬起來問道:
“誰?你確定是司馬攸?”
部下卻說道:
“那人自稱是司馬攸,說是奉了大漢皇帝旨意,往洛陽傳旨。”
“讓弟兄們放了他!”
“弟兄們聽到此人說他是從長安出來了,當場就扣下來了。”
“將軍,弟兄們沒做錯吧!”
文鴦聞言哈哈大笑:
“沒錯,怎麼會錯呢!”
“不僅沒錯,還有大功!有賞!”
說著文鴦便大踏步的走出帳外。
果然就看到一駕馬車正停在營門外。
司馬攸則站在馬車旁,臉上毫無懼色。
文鴦自然不認得司馬攸,但是那和司馬炎頗為相似的麵容,讓文鴦已經信了三分。
等到司馬攸從身上拿出證明身份的信物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