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讓劉諶覺得可惜的是,合肥那一路隻是吸引晉軍注意力的疑兵而已。
要是那一路兵馬也是真的的話,說不定真能把合肥打下來。
不過這個戰果對於劉諶來說,已經很滿意了。
荊州在手,往北可以威脅南陽郡,往東可以輻射合肥。
主動權全都掌握在自己手裡。
司馬炎除了被動防守,根本沒有第二個選擇。
不過劉諶很快又有了新的煩惱,那就是朝廷沒錢了!
這個沒錢並非是沒有貨幣,而是沒有足夠戰爭消耗的物資。
興漢十一年到興漢十二年的幾個重大舉措,每一項都是極其燒錢的存在。
尤其是益州百姓遷到雍州,以及護送幽州百姓前往益州。
是一件十分消耗國力的事情。
再加上突然擴大的地盤,一時間,穩定內部反而成了大漢的頭等大事。
否則一旦戰事陷入不利,那就會引發一係列的連鎖反應。
尤其是江東這塊,彆看孫氏已經被自己接到長安控製在手裡。
朱氏也已經被自己誅殺,但距離江東穩定成為大漢的稅源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的路要走。
不過劉諶已經不著急了。
之前說攻取洛陽慢不得是因為有吳國這個隱患在,現在吳國已經沒了,劉諶更加偏向於用大勢完成統一的做法。
誰的命不是命呢?
於是在接到這幾封奏報之後,劉諶一一給這些人下旨。
首先就是荊州,加封杜預為鎮南將軍,丹水亭侯,駐守並掌握荊州一應防務。
同時給張惇下旨,讓他把江東治所從建鄴搬到荊州。
從現在開始,劉諶要逐漸的消解建鄴這個曾經的吳國政治中心在江東的影響力,並將其慢慢轉移到荊州。
又封羅憲為西鄂亭侯,和董厥同時密切注意中原反應,以防不測。
與此同時,關於江東水師的安置,劉諶也有自己的想法。
雖然江東水師中的核心人物已經被清理出去,但水師畢竟不比步兵,不敢稍有差池。
此前在吳國稱臣的時候,劉諶曾讓張惇給陸雲悄悄下了一道旨意。
那道旨意的內容是劉諶讓陸家組織一個船隊,到東南方向的小島上去看一看。
雖然孫權早年間曾經派人去過流求,但目的不過是為了抓島上的人補充江東人口。
並沒有什麼真正的想要把那塊土地納入華夏版圖的想法。
但劉諶不一樣,劉諶肯定不能容忍那個小島孤懸海外。
現在吳國已經沒了,劉諶也就不需要再遮遮掩掩的。
正好可以借著這個機會,把江東水師裡那群不安定分子清出去,讓他們遠赴流求去開辟那片土地。
而在劉諶一道道旨意從長安出發送往各地的時候。
洛陽的司馬炎卻陷入了恐慌當中。
他不知道為什麼局麵突然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先是進攻魏興的兵馬潰敗,幾乎全軍覆沒。
緊接著攻取上庸的計劃也破產,導致損兵折將。
現在就連鎮守荊州的王濬都死了,直接讓荊州落入劉諶手中。
而合肥也在麵臨蜀軍的進攻,好好的大晉怎麼突然間就四麵漏風了!
“賈卿,朕到底做錯了什麼?”
“怎麼突然間就到了這個地步?”
司馬炎麵帶茫然的看向賈充。
賈充感受到司馬炎投來的目光,心裡比他還要惶恐。
賈充不覺得自己的建議和司馬炎的做法有什麼錯誤之處。
可局勢卻突然像雪山融化一樣迅速崩塌。
原本應該占據天下九州之地的大晉,竟然隻剩下中原和河北兩個地方。
就連徐州都已經岌岌可危了。
更要命的是,隨著進攻魏興的那些士族私兵的覆滅,賈充已經能夠很明顯的感受到中原士族已經開始和朝廷有些離心離德了。
明明天氣已經逐漸轉暖,但賈充卻覺得空氣中的寒冷沒有絲毫削減。
賈家已經和司馬氏深度綁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陛下切勿擔憂,朝野上下忠義之士尚在,必能擊退蜀賊,重新奪回失地!”
“眼下的重點是合肥。”
“決不能任由蜀漢進攻合肥,合肥若再有失,中原危矣!”
司馬炎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
“速速給王渾去旨,讓他一定要死死盯著蜀軍的動向。”
“合肥決不能再丟了!”
一道旨意火速送往合肥,讓王渾盯住蜀軍,千萬不能丟了合肥。
時間在劉諶的種種安排下和司馬炎的驚慌失措中匆匆飛逝。
六月,天氣逐漸開始變得炎熱。
而那群早就已經到達益州,並趕上春耕尾巴的百姓看著眼前土地裡正青蔥一片的水稻。
眼裡的幸福感簡直要溢出來了。
幽州不產水稻,幽州種麥和粟。
但這兩種作物的產量本來就不高,而幽州環境也注定會更進一步的削減這兩種作物的產量。
再加上朝廷那繁重的稅收,一年到頭隻能做到勉強果腹。
可現在不一樣了,雖然水稻還有幾個月才可以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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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已經是肉眼可見的豐收跡象。
即便是朝廷要收走一半的收成作為稅收,剩下的糧食養活自己一家人也綽綽有餘。
大漢皇帝果然沒有騙自己,他是真的接自己到益州來享福來了。
朝廷還給村子裡建了學堂,那些官員們說自己這群人是趕上好時候了。
正好是朝廷開始在各地完全普及教育的時候。
叫什麼,第一個五年計劃。
不光是郡縣裡有大學堂,每幾個村子也會集中辦一個小型學堂,朝廷給學堂配教授,讓周圍村子裡的適齡兒童能夠讀書認字。
聽說將來書讀的好的還能去做官。
天老爺,這在幽州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一想到自己的後輩人也有機會能夠當官,大家就覺得身上的乾勁兒就更足了。
而比他們乾勁兒還足的,就是那些從幽州過來的單身青年們。
在幽州的時候,命都要保不住了,哪有資格想娶媳婦兒的事。
現在朝廷給分了幾十畝地,給朝廷交完稅,再留下口糧和來年的種子。
依然還有不少剩餘,把這些剩餘的糧食換成錢攢起來。
過幾年說不定就能攢夠娶媳婦兒的錢。
有奔頭的日子,是值得奮鬥的。
荀悝依然和往常一樣,巡視著自己治下的百姓和土地。
當初接到朝廷讓他接收幽州來的百姓的旨意的時候。
著實嚇了荀悝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