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這話啥意思啊?”係統997一臉的懵逼,自家宿主怎麼回答的驢唇不對馬嘴的。
江雲寒在確定池黎沒有離開後,又將畫卷放了回去,他坐在書桌前,拿起毛筆開始寫字。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夜幕逐漸籠罩大地,天色也慢慢暗了下來。
燭火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映照在宣紙上,泛起一片溫暖的黃色光芒。
江雲寒坐在案前,手持毛筆,準備蘸墨書寫。
他將筆尖在硯台邊緣輕輕刮拭兩下,讓墨汁充分沾染在筆尖上。
然而,當他提起筆準備落下時,卻突然在空中停頓住了。
案頭攤開的《南華經》已經抄寫到了“泉涸,魚相與處於陸”這一節,但江雲寒的心思早已飄到了九霄雲外,完全沒有集中在眼前的文字上。
就在他發呆的時候,一滴墨汁從筆尖滴落,在宣紙上暈開了一個小小的黑點。
江雲寒猛地回過神來,心中一驚,急忙想要補救。他匆匆下筆,寫下了“相呴以濕”四個字。
然而,由於他的思緒還未完全回歸,筆鋒竟然不受控製地變得輕柔起來。
原本應該是方正的楷體字,此刻卻被他寫成了蜿蜒如流水、曲折似山巒的線條。
恍惚間,江雲寒腦海中回想起那夜,池黎的那溫潤的唇,狹長的眼眸……筆下的字跡越來越飄,橫折處無端多出幾道柔和的弧,竟漸漸勾勒出一個側臉輪廓。
“雲寒這是寫字還是作畫?”
一縷銀發突然垂落肩頭,涼如秋水。
江雲寒呼吸一滯,還未回頭,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已覆上他執筆的右手。
那手指修長冰涼,卻帶著不可思議的力度,引導著他的手腕在紙上輕輕一轉。
“畫我做甚?”池黎的聲音貼著耳後響起,氣息拂過頸側時帶著雪鬆般的清冽。
江雲寒這才驚覺,自己筆下不知何時已畫滿了池黎的眉眼。
“我...”江雲寒喉頭發緊,筆杆被兩人交疊的手指焐得發熱,“不知怎麼...”
池黎低笑一聲,銀發隨著俯身的動作掃過江雲寒臉頰。
他這才發現對方雪白的衣袂垂落桌邊,而最要命的是,池黎的胸膛正貼著他的後背,隔著一層夏衣都能感受到那不屬於凡塵的涼意。
“下筆有神,倒是把我畫活了。”池黎就著他的手在畫上添了幾筆,原本靜態的肖像突然多了幾分靈動,“隻是這處...”
筆尖點在畫中人的唇上,江雲寒突然想起那晚真實的觸感——微涼,柔軟,帶著淡淡墨香味。
江雲寒耳根轟地燒起來,手腕一抖,在畫上蹭出一道墨痕。
“可惜了。”池黎歎道,卻聽不出多少惋惜之意。
江雲寒慌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聲響,他不敢直視池黎的眼睛,隻好盯著對方垂落的袖口——那裡繡著暗紋,在光下流轉如真正的雲氣。
“仙人……..”他嗓子發乾,不得不清了清“仙人早前為何不回我?雲寒還以為……”
“雲寒這話問得奇怪。”池黎垂眸,起身拉開與江雲寒的距離,“我何時應過要隨叫隨到?”
江雲寒的手倏爾握緊,內心有些煩悶。
池黎一身月白長袍,領口鬆垮地敞著,露出小片蒼白的肌膚。
“仙人,雲寒知錯。”江雲寒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我隻是擔心仙人……”
池黎的動作頓住,他忽然輕笑一聲:“原來是為這個。”他看向江雲寒,開口問道:"雲寒可是對今日那位姑娘有什麼看法?”
這話題轉得突兀,江雲寒一時語塞。
沈清秋的身影在腦海中浮現,江雲寒默了默,開口問道:“仙人問我這話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