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黎和江雲寒在英國公府住下,這日,兩人剛來到庭院之中,就有丫鬟過來。
“兩位公子,國公爺派人來問,你們是否願意同他一道出遊。”丫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池黎看著江雲寒百無聊賴的模樣,整理了一下衣袖,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我們既借住在國公府,總不好拂了主人的好意。”
“兩位公子,今日天氣正好,不如我帶二位逛逛京城?”周毅扶著沈清秋來到府門口,笑著邀請。
池黎眼波微動:“國公爺有心了。”
四人沿著繁華的朱雀大街緩步而行,周毅不時為二人指點各處景致。
轉過一個街角,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喧嘩。
“打死你這個不識抬舉的窮酸!”一個錦衣少年正指揮家丁毆打一名書生模樣的青年。
那青年已被打倒在地,卻仍緊緊護住懷中書卷,任憑拳腳落在身上也不鬆手。
“住手!”周毅臉色驟變,大步上前。
那錦衣少年聞聲回頭,見是周毅,囂張氣焰頓時矮了三分:“大、大哥...”
這少年池黎和江雲寒見過,是那日考場外攔住考生的周容,倒是沒想到是周毅的弟弟。
這被打的人,江雲寒也同樣認識,就是那劉思哲,也不知兩人什麼仇什麼怨。
“周容!”周毅一把抓住弟弟的手腕,“光天化日當街行凶,國公府的臉都讓你丟儘了!”
劉思哲雖衣衫被扯破,臉上帶傷,眉宇間卻有一股不屈的傲氣。
他掙紮著站起身,向周毅深施一禮:“多謝世子解圍。”
“劉秀才不必多禮。”周毅還禮,轉向弟弟時又沉下臉,“還不道歉!”
周容梗著脖子:“憑什麼?他一個窮秀才,也配……”
“你再說一遍?”周毅瞪眼。
“他勾引我看上的姑娘!”周容不服氣地嘟囔。
劉思哲聽聞,苦笑搖頭:“在下與李家小姐不過數麵之緣,談論詩詞而已,何來勾引之說?”
周毅不再多言,命隨行家丁押著周容回府,又向劉思哲賠了不是,取出銀兩作為醫藥之資,劉思哲推辭不過,勉強收下。
回府後,周毅將周容關入祠堂反省後,特意來向西廂道歉。
“舍弟無狀,讓二位見笑了。”
江雲寒拿起一杯茶,故意開口說道:“國公爺弟弟是親弟弟?”
“自然,那是我胞弟。”周毅不假思索的回答。
“是嗎?長得一點也不像……”江雲寒低聲說著,像是無意說給周毅聽一般。
夜深人靜,周毅獨自在書房踱步,江雲寒那句“長得一點也不像”如一根刺,深深紮在他心頭。
他取過銅鏡,細細端詳自己的麵容——劍眉星目,輪廓分明,確實與周容的圓臉細眼大相徑庭,與父親剛毅的方臉也迥然不同。
“難道...”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心中萌生。
次日清晨,周毅來到母親居住的東院。
老國公夫人正在佛堂誦經,見兒子罕見地清晨來訪,手中佛珠微微一頓。
“毅兒,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