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細雨如絲。
顧瑾瑜將車停在城郊一處隱蔽的私人會所前。會所外觀低調奢華,門口站著兩名黑衣保鏢,眼神銳利如鷹。
顧瑾瑜下車時,雨水打濕了他的西裝肩頭,但他毫不在意,隻是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黑色卡片,在保鏢麵前晃了晃。
“顧先生,二少在等您。”保鏢恭敬地讓開道路。
會所內燈光昏暗,空氣中彌漫著雪茄和威士忌的混合氣息。
顧瑾瑜穿過長廊,皮鞋踩在厚實的地毯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儘頭是一扇雕花木門,他抬手輕叩三下。
“進來。”門內傳來一個慵懶的男聲。
顧瑾瑜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寬敞的包廂。
司家二少司夜正倚在真皮沙發上,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支點燃的雪茄。
他約莫三十出頭,五官深邃,右眼角有一道細小的疤痕,為他增添了幾分危險的氣息。
“顧律師,遲到可不是好習慣。”司夜吐出一口煙圈,似笑非笑地看著顧瑾瑜。
“路上有點堵。”顧瑾瑜脫下濕漉漉的外套掛在衣帽架上,在司夜對麵坐下,“司塵瀾出了事,司二少看上去倒是輕鬆了不少,這麼晚約我,想必是有重要的事。”
司夜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拿起桌上的威士忌,給顧瑾瑜倒了一杯,推到他麵前。“先喝一杯暖暖身子。”
顧瑾瑜接過酒杯,卻沒有立即飲用,隻是輕輕搖晃著杯中的琥珀色液體。“司二少,我們之間就不必繞彎子了。港口的事,你們司家打算怎麼處理?”
司夜眯起眼睛,那道疤痕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江雲寒不肯鬆口,我們隻能采取非常手段了。”他傾身向前,聲音壓低,“聽說,他最近很寶貝那個殘廢?”
顧瑾瑜的手指猛地收緊,指節泛白。“你們想動池黎?”冷冷地吐出這幾個字,仿佛在咀嚼某種毒藥。
“對,就是那個坐輪椅的小美人。”司夜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我們查到,而且他雖然說是被池家拋棄了,但是長得還算不錯,還挺喜歡的。”
顧瑾瑜的鏡片反射著冷光,遮住了他眼底翻湧的情緒。“司二少這是看上那池黎了?”
“聰明。”司夜打了個響指,“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再說如果池黎被我得手了,就沒人跟你搶江雲寒不是嗎?”
包廂內一時陷入沉默,隻有雪茄的煙霧在兩人之間繚繞。
顧瑾瑜終於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酒精灼燒著他的喉嚨,卻澆不滅心中那股扭曲的快意。
“你們打算怎麼做?”顧瑾瑜放下酒杯,聲音異常冷靜。
司夜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張折疊的紙,攤開在桌上。
那是一張江家彆墅的平麵圖,上麵詳細標注了安保盲區和巡邏時間。
“我已經摸清了,周三下午三點,康複訓練時間。”司夜指著圖上的一處房間,“池黎會獨自在那裡待半小時,江家的保鏢會換班。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顧瑾瑜仔細查看著圖紙,眉頭微皺。“江雲寒不是傻子,他會有所防備。”